殷秋白離開鏡湖後,並沒有回府。
而是再回了天牢。
這可把老黃和小丫鬟急得團團轉了。
“將軍,小姐!小姐……咱彆跟陛下置氣了好嗎?那天牢哪是人住的地方啊?”
殷秋白不理會勸說,往天牢裡走。
天牢的牢頭叫苦不迭,但也隻能小心翼翼的候著。
殷秋白來到牢房門外時。
小和尚抬頭看了一眼,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小聲道:
“噓~剛睡下,你走後,牧公子又發瘋了,跪天拜地,嘴裡念叨佛祖和玉帝,又念了個沒聽說過的神,好像叫……耶穌?”
“然後呢?”
“然後突然想明白了似的,對小僧說,她一個富家千金,頂多有點錢,不可能有關係讓死囚脫罪,然後就睡了。”
殷秋白讓人打開牢門。
小和尚笑道:“牧公子借著酒勁兒睡得可香,看來……牧公子已經脫罪了?”
殷秋白點點頭,小心的將牧青白扶起,親自背起,又帶點疑慮的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連忙道:“不必管我,我過兩天就出去了,我隻是嫖娼被抓,不是死罪,不用劫獄。”
殷秋白哭笑不得。
真有意思,這小和尚竟然以為自己是在劫獄。
哪有動靜那麼小的劫獄?
“告辭。”
“慢走,不送。”
殷秋白背著牧青白走出天牢。
車夫老黃和丫鬟小娟眼睛都直了。
二人剛要開口,就被殷秋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回府。”
殷秋白上車時,腦袋耷在她肩頭的牧青白又囈語了一句:
“遭瘟的…猴子…赫爾…佐格…你…該死啊!”
老黃一愣,扭頭對小娟道:“回去命人查一下這個名字。”
鎮國將軍府。
這個牌匾讓人摘下來了。
是將軍府的車夫老黃摘下來的。
是將軍為了一個男人而摘下來的。
將軍說男人有瘋病,受不得刺激。
以後她在將軍府裡不叫殷秋白,改叫白秋音了,還不許叫將軍,要叫小姐。
完了。
將軍府上下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將軍…啊呸,小姐懷春了!
對方是一個落了第,負死罪,還有瘋病的男人。
媽的,這男的該死啊!
……
牧青白撓了撓自己的頭,這身子多久沒洗了,身上癢癢得很,不知道問斬前能不能洗個澡。
“嗯?這草堆怎麼那麼軟?”
“我靠!”
牧青白‘騰’的一下坐起身來,茫然的看著四周。
砰!
牧青白撞開門,衝出外頭,看著一片精雕細琢的園林設計。
四周幾十道目光齊齊射來。
家仆侍女們都警惕的看著這個被自家將軍著重對待的男人。
皮囊還不錯,但邋裡邋遢的樣子十分掉價,傻掉的樣子像是土包子,身上更是沒有絲毫讀書人的風度!
配自家小姐……他不配!
牧青白人都傻了。
“我怎麼在這?”
“公子,還請回屋歇息,稍後奴婢等會伺候公子洗漱。”
“不對啊,不對啊!我在死牢啊!你們劫獄啊!這是死罪啊!”
一群人用上來,架起牧青白就往屋裡送。
不過很快眾人就發現有點多餘了,牧青白這體格,想製住他,用兩個人都有點嫌多了。
眾人把人關進屋子裡後,麵麵相覷,心裡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苦得淚流滿麵。
自家小姐看上的男人,是真有瘋病啊。
不多時,殷秋白就聞訊而來。
好在這個時候牧青白也安靜下來了。
“將……小姐,牧公子醒了。”
殷秋白關切的問道:“有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