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收起銀票,抬手拒絕了送來的酒。
小廝端著酒,一副不爽的樣子,那表情好像是在說:死窮鬼,你擱這耍猴兒呢?
“大手大腳的不太符合我的消費觀。”
魏凝霜笑道:“今夜登樓,也有不要錢的法子。”
“什麼法子?”小和尚驚喜道:“難道,難道是以身相許嗎?!”
牧青白鄙夷的說道:“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了!和尚,你不要以為你身子好值錢!也許在人家姑娘眼裡,你的身子也隻是兩百零六骨呢?”
小和尚小聲抗爭道:“兩百零七。”
牧青白愣了下,忍住了沒把這開車的禿驢一腳踹開的衝動。
魏凝霜看向牧青白,笑吟吟道:“看來牧公子也有所耳聞呢,登樓的法子是作一首應景的詩詞。”
牧青白撇了撇嘴:“耳聞啥呀?一個以文壇為招牌的高檔風月之地,還能整出什麼花活?”
“今夜的題是中秋。”魏凝霜輕歎道:“牧大人有所不知,凝霜除了習劍,也愛音律,既愛音律,當然喜愛世間詩詞。那一日後,再沒有聽過牧大人的詩,實在遺憾。”
牧青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有記憶裡從小到大寫命題作文就沒及格過!哪怕背書,老師指定的文章,我指定背不了,但不指定的我肯定能背下來!就比如他讓我背滕王閣序,我能背到嶽陽樓記。”
魏凝霜與小和尚麵麵相覷,皆是一臉問號。
滕王閣序是什麼?嶽陽樓記又是哪篇文章?
為何……一點不曾聽說過?
小和尚還是不甘心,“唉,知道了,牧公子不想要這虛名,世人不配得見牧公子您的文淵,您這樣的人隻能孤芳自賞才是歸途!”
牧青白哭笑不得。
小和尚一抬手道:“不必多說,小僧知道。”
牧青白一臉懵,他也妹想說話啊!
“不必顧慮小僧,是小僧無能了,若是小僧有牧公子您的文才,一定能帶您登樓!還要叫十幾二十個姑娘喂牧公子您喝酒!”
“好個妖和尚,你擱這陰陽怪氣什麼呢?”
魏凝霜笑著圓場道:“牧大人,也許和尚隻是想同賞您的文淵而已呢?一片拳拳真心,倒也不好怪罪他矯揉造作。”
牧青白失笑:“唉……”
魏凝霜順勢說道:“鳳鳴苑裡紙筆是不要錢的,若能有佳作,寫了讓小廝送去樓前,待樓上的諸位文壇大家好好評評,也可登樓!”
說著,她朝路過的小廝招呼,要來了紙筆。
小和尚捧著筆,滿臉期待的望著牧青白。
牧青白無奈,道:“美人卷珠簾?”
小和尚大喜,連忙落筆寫下。
刷刷刷~
寫完一句,又滿臉祈盼的望著牧青白,卻看到牧青白一臉便秘樣的苦思冥想。
“萬徑人蹤滅!”
小和尚又如獲至寶,急急忙忙寫下。
刷刷刷~
似乎又意識到不對,可是以他的文化底蘊,似乎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小和尚抬頭求助似的望著牧青白,發現他在苦思冥想,又沒好意思去問。
“兩岸猿聲啼不住!”
刷刷刷~
“聽取蛙聲一片!!不行了,不行了!擠不出來了!一滴都沒有了!”牧青白滿臉痛苦的擺擺手。
“好詩啊!好……好像又不太好!魏女俠,你才情高,你給品品?”
美人卷珠簾,萬徑人蹤滅,兩岸猿聲啼不住,聽取蛙聲一片……
很難說好啊……
說是詩吧,它的後兩句不按詩律來,說是詞吧,好像這也不符合哪首詞的上下闋的詞韻。
前兩句韻腳……哪怕不論了,可是這兩句前後的意思和意境,不說天南地北吧,分明就是各說各話誰也不搭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