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縱觀曆史,沒有一個皇朝的國祚能超過三百年,從開國到滅國,分為三個時期。”
秦蒼點了點頭,道:“鬆綁,上茶。”
“是。”王嬌嬌親自上前給牧青白鬆綁,然後出門去端了一杯茶。
“開國時一個皇帝帶領一群有夢想的將領,平定家國河山。推翻舊的天下格局,重塑新的皇朝規則。然後經過一代人的勵精圖治,與民生息,累積龐大的皇朝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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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期,宗室權貴日益龐大,給國家造成巨大負擔,權貴的需求開始向百姓施壓,課稅苛政,土地兼並日益嚴重,資源壟斷在少部分人手裡。”
“後期,皇權衰弱,一國貧富差距極大,各地流民叛亂,一兩股流民不成氣候,一旦彙聚成河,就是大亂,大亂容易滋生軍閥,軍閥是割據紛亂起源。然後再一次,一個懷揣著夢想的王者帶著他的兵馬,開啟新一輪的循環。”
牧青白說完,這座滿是灰塵的房間已經關上了門。
牧青白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秦蒼的沉默足以說明了他內心的震撼!
半晌,秦蒼站起身來,打開了門。
牧青白頓時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似的。
“收拾一個牢房,讓牧大人住進去,衣食足給,不要怠慢。”
“是。”
很快又有甲士將牧青白帶了出去。
秦蒼負手而立,站在廊下,王嬌嬌和臧沐北相視一眼,來到他身後。
“本王現在算是明白呂騫的心思了,這人死了可惜啊。”
“啊?王爺您這是何意?難道您覺得牧青白不該死嗎?”臧沐北一臉懵逼。
王嬌嬌攔住衝動的丈夫,疑惑的問道:“老將軍,您覺得大殷皇朝不算是一個嶄新的皇朝嗎?”
“不是本王覺得,是牧青白覺得。”
“嬌嬌不懂,還請老將軍賜教!”
“文官是混亂時期的先帝舊臣,地方門閥依舊屹立不倒。”
王嬌嬌連忙道:“可這是江南案,空印案又怎麼說?”
“一群有功之臣的胃口,是很難填飽的!空印案難道不能用來中飽私囊嗎?老實說,哪怕他是個死囚,本王也有點欣賞他了。”
臧沐北忍不住說道:“王爺,他跟文官集團策劃了攻擊武將的空印案,那可是我們的敵人啊。”
秦蒼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你呀,你還是得跟你媳婦多學習學習!”
臧沐北一頭霧水。
“老將軍的意思是,武將集團現在犯一個小錯,好過將來闖了個大禍吧!牧青白策劃空印案,咱們武將集團還得感謝他。”
“啥?咱們還得感謝他?這什麼道理?”
王嬌嬌解釋道:“人教人,百遍無用!事教人,一次入心!如今人人都知道空印是大錯,將來還會有人拿空印犯案嗎?”
“那當然不會啊,誰想被淩遲啊?”
王嬌嬌攤了攤手:“這就是了!換個角度想,牧青白算是為武將集團提了一次醒。”
臧沐北撓了撓頭:“那還真是得感謝他……可他都被淩遲了啊!”
“所以這就是問題最棘手的地方,道理本王懂,你們懂,但將士們不懂,天下人不懂。”
秦蒼歎了口氣:“牧青白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他不死都難!京城方麵估計看出問題了,但聖旨已經下了,所以隻能把燙手山芋推到弄城這來。”
臧沐北尷尬的看向自家媳婦。
王嬌嬌搖搖頭:“還是那句話,不殺無法向天下人與將士們交代,殺了無法向京城的貴人們交代,便是老將軍心裡這道坎也過不去。”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為了清理皇朝舊的積病,不惜用命來賠?這種人,難不成是聖人?”
臧沐北小聲吐槽道:“可我看他一點都沒有聖人模樣啊。”
王嬌嬌似乎還是心有疑慮,試探的問道:“老將軍,您想保他?”
“不想。彆忘了,他視皇朝現有的所有人是積病陳屙,他的江南案,意圖攻擊所有文官,他的空印案,意圖攻擊所有的軍閥,在他眼裡這個軍閥很可能包括本王。”
臧沐北不悅的說道:“這個皇朝不就是靠我們……”
秦蒼打斷道:“這個皇朝是靠陛下英明統治,其次才是我們來維持。”
“對對對,王爺說的是,末將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沒了,還會有其他更有夢想。更有才能的人來接替這個國家的複興,有功之臣的胃口難填飽,但是無功之臣又有才能的,更好用。”
“那您的意思是……”
秦蒼笑道:“我不喜歡他,不代表我不欣賞他。我欣賞他的粗暴手段,既然無法與利益集團周旋,那就一並連根拔掉,哈哈,這等氣勢,天下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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