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捏緊了拳頭,有種想一拳印在這老頭眼眶上的衝動。
“咳。”
殷秋白清了清嗓子,似乎是看出牧青白快要溢出來的衝動。
“哎呀,多時不見,牧大人風采依舊啊。”
牧青白笑了:“我沒什麼風采,再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官員,我跟你一樣,都是庶民,哦不對,你不一樣,你雖然隻是庶民,但本事比我當初六品朝臣還要大。”
“人老了總會認識些人的,不算什麼大本事,倒是牧大人,一個文官隻身赴狄境的事跡不僅在軍中廣為流傳,就連朝堂、市井都有流傳,牧大人這樣的,才是有本事!”
牧青白湊到呂騫眼前定眼打量他。
“咳。”殷秋白又輕咳一聲,但見牧青白絲毫沒有收斂,忍不住提醒道:“牧公子,注意儀態。”
“無妨,想來是牧大人許久不見老夫,心裡想念,所以想湊上來好好瞧個明白。”呂騫擺了擺手。
“呂老頭,你這眼眶有點東西。”
說著,牧青白突然出手!
電光火石之間!
一聲慘叫!
“哎呀!!”
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擒住了牧青白的手腕。
牧青白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想去掰開呂騫的手,但呂騫的握力出奇的大。
“彆,彆,斷了,斷了!”
呂騫笑嗬嗬的演著:“牧大人不是要幫老夫看看眼眶上的東西嗎?牧大人,可千萬不要突然打老夫一拳啊~!老夫是個文人,也是個老人,老人是經不起打的。”
牧青白哆嗦著嘴唇,“你,你踏馬不是個文人嗎?你扮豬吃老虎啊?”
“老夫不才,恰好有個名頭是書法大家,唉,書法大家手上沒兩斤功夫的話,也實在是難寫得出好的字啊。乾哪行都不太容易。”
“救,救我……”牧青白看向殷秋白。
呂騫適時地鬆開了牧青白。
殷秋白幽幽道:“牧公子,早提醒過你了。”
“牧大人,大家以後就是同僚了,不必一見麵就如此劍拔弩張的吧?”
“什麼同僚?”牧青白楞了一下。
呂騫指了指他手裡頭的聖旨。
牧青白傻眼了,他剛才被凍得瑟瑟發抖,聖旨的內容聽都沒聽。
牧青白打開聖旨一看,略過前麵的華麗廢話,看到最後一句:茲委任牧青白為鏡湖書院三等教授。
在聖旨之下蓋了兩個章,一個是天子寶印,一個是太師名印。
“哈哈,以後啊,就是同僚了,記得按時來書院報道啊。哦,對了,鏡湖書院的俸祿待遇很好,每月有紋銀百兩,冬夏皆有寒暑補貼,各種鮮奇水果和補品該有的都有。”
牧青白臉一黑:“這就是你拉我入局的手段?”
呂騫擺擺手道:“不,這是賞賜,雖然鏡湖書院的教授先生不屬於朝臣行列,但是影響力卻是天下獨有,京中朝臣、江湖名門、世家大族、乃至皇室宗親的年輕子弟皆在此就讀求學。”
這麼一說,牧青白就懂了,在這個講究門第師從的天下,確實擁有數一數二的地位。
“彆看隻是區區三等教授,要知道,光是一個求學的位置就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想要爭取。牧公子才華橫溢,前途必然無可限量!”殷秋白附和道。
牧青白看了眼殷秋白,搖搖頭,傻妮子,這哪是恩賜,這分明是敵人的糖衣炮彈。
“呂老頭,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搞這種彎彎繞繞的了,你直接說吧,你圖什麼?”
呂騫淡然道:“聽不懂。”
牧青白氣壞了,這死老頭還在裝蒜!
呂騫起身道:“老夫見你無恙,該告辭了。”
“你彆忘了給田銳辦事。”
呂騫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牧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