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鏡湖書院裡,一群老夫子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個讀書人的清淨之地竟然讓一個紅塵女子進來了,而且還是進來授課。
她拿著牧青白的文書,底下人根本不敢攔。
“本來招收女學生就已經很過分了,如今竟然讓一個戲子進來了!”
“今日之後,天下要怎麼議論鏡湖書院?讀書人的第一學府,竟然讓青樓戲子踏足?這不是笑話嗎?”
“這牧青白真是一股子歪風邪氣!呂老,辭了他吧!再不辭了此子,鏡湖書院的風氣就要歪了,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就全被他敗壞了!”
呂騫眼角抽搐了好幾下,他也沒想到牧青白竟然這麼胡鬨,不過……似乎也不算出乎預料,就以牧青白的那個性子,能做出這等奇事不算奇怪。
但事已至此,他還能把人趕出去?
“罷了,其實我覺得也挺好的。”
“什麼?”
呂騫麵露苦澀,麵對一眾老學究的抗議,一一應對安撫。
“諸位,丹采兒的事且先放一放吧!有一件更為嚴峻的大事,比眼前你們厭棄的青樓女子還要嚴重。”
呂騫一愣,看向了學律堂的教諭:“何事?”
“有一物,要請諸位看,不知起始於何日,這東西出現在了書院學生之中流傳。”
教諭將一本畫冊呈遞到眾人眼前。
“不就是一本畫冊嗎……”
有人滿不在乎的說著,但翻開畫冊那一瞬間,裡頭驚豔絕倫的內容頓時把眾人閃得短暫瞎了眼。
“快,快拿走!”
“嚴懲!必須嚴懲!”
“重罰!一定重罰!”
“真是有辱斯文啊!”
“真是放肆至極,猖狂無度!這等醃臢汙穢的東西,怎麼能出現在第一學府?”
“必須查,必須查,去報官,報京兆府!”
呂騫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都省省吧!為這點小事去報官?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呂老,這怎麼是小事?”
“這等淫穢的東西都出現在了鏡湖書院,這擺明是有人想跟鏡湖書院過不去!”
呂騫煩躁的一拍桌子,嗬道:“行了,這件事老夫會處理!!諸位都回去吧!”
呂騫拿起那畫冊,又看了一眼,不禁無奈歎息:“唉……真不錯的畫功,可惜了,用在這歪門邪道上。”
他是書法大家,書畫向來是不分家的,所以彆人看這本畫冊,隻看到了一本荒淫醃臢的春畫,但是他看到了春畫裡的技巧。
說實話,真不錯。
可惜。
至此,呂騫基本已經猜到了這畫冊是誰的手筆了。
當然了,呂騫沒有證據,也沒有什麼根據,就是心裡冒出了一個人可惡的臉。
心裡一個聲音響起:就是這個小兔崽子!
這也太壞了,這跟帶婊子去寺廟有什麼區彆?
不過有一件事是呂騫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