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召見牧公子?現在?”殷秋白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的問道。
傳旨的宦官臉上帶著諂笑:“殿下,確實是現在,煩請殿下喚牧大人出來,隨奴婢等入宮去。”
殷秋白皺著眉思索片刻,還是讓老黃去叫來牧青白。
見著了牧青白,傳旨宦官又點頭哈腰的複述了一遍傳召的內容。
“現在嗎?”
宦官快把臉給笑僵了,“是,是,現在。”
牧青白開心不已,“走!!”
殷秋白趕忙想攔,“牧公子!”
牧青白回頭,看著她擔憂的眼神,似乎眼神在擔憂責怪,責怪他不該寫那一封奏疏。
夜召臣子不是罕事,但大多是重臣,而且是大事。
但這次起因隻是一封奏疏而已。
不敢想,不敢想!
牧青白失笑,看著她這擔憂的眼神,不知為什麼,此刻心裡忽然想捏一下她的臉。
她好像想得明白,又想不明白,真是笨得可愛啊!
牧青白好艱難忍不住,索性真的上手捏了她的臉蛋一下。
這個舉動,引得眾人一愣。
殷秋白也不由怔住。
“江湖很大,對吧?”
殷秋白遲鈍的點了點頭:“……對。”
“廟堂也很大吧?”
“嗯……”
牧青白笑道:“你們就是怕。太害怕成不了事。”
殷秋白近身一步,像是臨時做了決定更像是衝動使然,“我陪你入宮!”
“殿下!”
老黃等、宦官等,都急得脫口而出。
牧青白抬手製止,像是哄小孩一樣輕聲道:“彆怕。”
……
……
黑夜裡,宮殿燈火通明。
但在宮殿外,黑夜濃得能將星點燈籠淹沒。
宮人們微微低頭,輕車熟路的在黑魆魆的夜裡走著。
終於抵達了殿門,但這裡的燈火並沒有讓人感到輕鬆,反而比黑魆魆的夜裡更讓人窒息。
殿門大開,馮振手持拂塵走了出來。
“牧大人辛苦,陛下召見,隨咱家進吧。”
“好香啊。”
“陛下正在用膳。”
馮振領著牧青白來到禦前,“陛下,牧青白已帶到。”
牧青白四處看了看,馮振急的朝他擠眉弄眼。
見牧青白不理會,馮振壓低了聲音道:
“牧大人,牧大人……行禮覲見呐……”
“牧青白,看什麼呢?”殷雲瀾開口說話了。
馮振立馬噤若寒蟬。
“看陛下吃得很香,也想來一口。”
殷雲瀾淡然道:“為何不跪地行禮覲見?”
“反正陛下都要說免禮平身的,我在等陛下直接說這話,所以我乾脆就順從帝意免禮平身了,馮公公,給搞把椅子來,一會兒陛下肯定要賜座的,咱們就不勞陛下開口,直接把她心裡想的做了吧!”
殷雲瀾又好氣又好笑,“你給朕站著!朕開口了嗎?你就揣測朕的心思!”
牧青白嘀咕了幾個音節。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殷雲瀾笑問道:“在對弄城這件事上,你對朕有些不滿,不忿?”
“沒有啊。”牧青白如實回答。
“沒關係,有不滿就要說,你是有功之臣,朕不會怪你。”
“真沒有,我反倒覺得陛下做的決策十分英明,像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決斷。”
這話聽起來沒有彆的歧義,主要是牧青白的表情實在太真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