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裡頭是啥啊?”
“彆問!小子,在這種地方,低頭做事是第一要務,抬頭問話這種事少做!”
年輕的獄卒聽話的低下頭,立馬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極致味道熏得掉眼淚。
“頭兒,我低不下去啊!”
年輕獄卒剛說完這話,就看到老獄卒也被熏得彆過臉去。
“少廢話!這玩意兒是上頭送來的,送給甲字牢獄的那些人吃的。”
“我怎麼感覺甲字囚牢裡關著的好像都是些普通人呢?這些玩意兒真的是人吃的?”
老獄卒惡狠狠的教訓道:“小子,你找死啊?囚牢裡的犯人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這玩意兒是不是人吃的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說錯了一句話,讓人聽了去,小心你的小命!”
年輕獄卒被嚇得不敢反駁,乖乖的點頭應是,“頭兒,我怎麼感覺咱們戴的這麵巾不管用啊?我好想吐啊!蒙著讓人喘不過氣。”
“要不你摘了試試?”
年輕獄卒聞言立馬就摘了厚厚的濕水麵巾想透口氣,然而隻是短暫呼了一小口空氣,就‘哇’的一下立馬吐進桶裡了。
老獄卒嗤笑一聲,搖搖頭,把年輕獄卒一把拉開,用濕水的麵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年輕獄卒頓時得救了似的連滾帶爬的跑到一邊去。
“真年輕,濕水的麵巾都能透過去的氣味,本味兒能是什麼善茬啊?趕緊緩緩,緩過來就戴上麵巾過來分飯!”
年輕獄卒狠狠把還沒吐出來的早飯壓了下去,死死綁住麵巾,並打定主意,在今天放班之前,絕不摘下來!
“頭兒,這也太狠了吧,上頭克扣牢房夥食了?”
“你懂個屁,這玩意兒看著就不尋常,臭到了這種地步,估計造價不便宜。”
“這玩意兒還有人專門造啊?”年輕獄卒表示見識短淺的自己完全無法理解。
“嘿嘿,這就不是你我這些小人物能關心的了,倒是你,看你細皮嫩肉不像是乾過活兒的,你讀過書?”
年輕獄卒有些驕傲,又有些落寞:“識過兩年字。”
“你這年紀跟我兒子差不多大,我那兒子也識得字,但一心撲在拳腳上,說啥跟武館的師傅學好了拳腳將來能建功立業,嘁,建功立業哪是那麼簡單的?你為啥不讀書跑來做這又臟又累的班卒?”
年輕獄卒尷尬的撓了撓頭:“給錢給得多。”
“怎麼不繼續讀下去?識字讀書,考取功名不比這有前途?”
年輕獄卒強笑道:“嗐,頭兒,建功立業不容易,讀書考功名也不簡單啊,還不如早早出來找份活計做。”
“目光短淺,班卒每月俸祿才幾個錢,讀書認字,將來能做得錢多了去!”
“家裡娘親身子不好,還有幼弟幼妹嗷嗷待哺。”
老獄卒愣了下,“你爹呢?”
“死了。”
老獄卒沉默了片刻,道:“你今天剛入行,上頭就叫我帶你,你怎麼的也得叫我一聲師父,虧不了你。”
“師父。”
“行嘞,以後師父帶你找摸著口熱乎飯。”
老獄卒招呼他抬著桶走過一間間牢房,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年輕獄卒隻是往牢裡看了一眼,就呆愣住像是丟了魂兒。
老獄卒也看了眼,急忙狠狠拽了他一把,低聲罵道:“真是個雛兒,好看的女人是你看的嗎?想活命就低頭做事!”
年輕獄卒回過神來,趕忙低下頭,可是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牢裡的人。
心頭也不禁困惑,這麼好看的人兒為什麼會被關進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