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終於把這尊瘟神送走了啊!
群臣臉上的喜色實在難以全部掩蓋,總會露出那麼一絲。
彆問,問就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皇帝鳳鸞禦駕親自送到了城門之外,當然要例行公事一般的發表高談闊論的演講。
群臣跪拜在禦駕之下,在聖恩之中仿佛遭受到了心靈上的洗禮。
呃,當然沒有人這樣說過自己的主觀感受,但是群臣與儀仗隊似乎是真的往這方麵去表現的。
隨後,在群臣高呼萬歲之後。
殷雲瀾親自來到使臣隊伍之中,對著一眾即將外派的使臣進行了簡單的口頭鼓勵。
當然,使臣隊伍裡那麼多官員,不可能每個人都說上兩句話,殷雲瀾隻是跟帶隊的禮部左侍郎說了幾句。
接著,殷雲瀾就目光複雜的看向牧青白。
牧青白本來無聊的低著頭,用腳尖撥弄地上的螞蟻,忽地感受到殷雲瀾的目光,又意識到群臣的目光向自己聚集,趕忙抬手作揖。
殷雲瀾親自伸手虛扶了牧青白的手臂一下,示意免禮。
牧青白撓了撓頭,看了眼手腕上,今早指導殷秋白畫上去的手表,“陛下,我趕時間!就不寒暄了吧!”
殷雲瀾涼颼颼的刮了牧青白一眼,扭頭看向一個魁梧的軍中漢子:“安校尉,替朕盯死了他!”
魁梧校尉立馬抬手行禮:“末將遵旨!”
殷雲瀾又掃了眼牧青白,“哼!”
殷雲瀾剛轉身,牧青白就湊上去套近乎:“安校尉,貴姓啊?”
安校尉頓時皺起眉頭,一雙大眼困惑不解的望著牧青白。
“安校尉,彆這麼冷漠嘛,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安校尉眉頭抽搐幾下,欲言又止。
“我倒也認識幾個姓安的,安振濤安姿,喏,你看,那邊那個就是安振濤,他身邊帶著的一雙兒女,安冠霖,鏡湖書院的學生,安姿,鏡湖書院的學生,我們可是熟得很呢!”
安校尉冷然說道:“安尚書,是某家伯父!牧大人是和我家伯父相熟,空印案時伯父與牧大人在大牢裡隔道相望,伯父還把他禦寒的大氅給了你。但據我所知,你並不領情。”
牧青白啞然苦笑,還得是女帝陛下啊,找了一個跟自己有點仇怨的來做掣肘的釘子。
其實安振濤這樣位高權重的大臣,根本不會跟自己計較這些,但是旁人看來,就是會替安振濤義憤填膺。
“其實你誤會了,我跟你伯父惺惺相惜,根本不存在什麼仇怨,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不信啊?我證明給你看!”
牧青白三兩步跑到安振濤麵前,抬手作揖道:“安尚書,我馬上就要踏上一跳前景晦澀不明的道路了,我們好歹有一起坐過牢的情意,你能做首詩送送我嗎?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聞牧青白左遷齊國遙有此寄》。”
饒是安振濤這等見識,也招架不住牧青白一上來就給他出了一道命題作文,直接給當場整無語了。
“牧大人為難我了,我一介武夫不如牧大人才學之高,牧大人親作《將進酒》聞名京城,廣為流傳,我胸中墨跡不過爾爾,豈敢與牧大人爭輝。”
牧青白撓了撓頭,扭頭對安校尉說道:“你看,你伯父都對我欣賞有加。”
安振濤似乎明白了牧青白的用意,看向自家侄兒:“安穩,這一路上要恪儘職守,保護好牧大人的安全。”
安穩趕忙抱拳道:“伯父放心,孩兒知道,定會謹遵聖諭,絕不辱沒安家門楣。”
安振濤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牧青白,眼神詢問如此可還行否?
牧青白有些無奈的苦笑,不過他倒是沒想到,五大三粗的一個魁梧漢子,竟然會叫安穩這樣秀氣的名字。
安振濤忽然說道:“姿兒、冠霖,你們不是常想與你們堂兄多聊聊嗎?正好還有些時間,你們這些小輩好好聊聊,穩兒這一去怕是有些時日見不著了。”
“是!”
牧青白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安家三兄妹,又不解的看向安振濤,他將幾人支走,看來是有話想說。
“牧大人或許不認得我的這個侄兒,但安某人可向牧大人保證,穩兒他能力不低,可當一員猛將。”
牧青白麵帶疑惑,多看了安振濤兩眼,“安尚書,你的侄兒能在你這裡有如此評價,為何隻是一個校尉啊?”
“因為他沒有戰功,更因為他伯父是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