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的消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讓他去縣衙!我要睡了。”
安穩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也要睡了。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這讓他感到有些疲憊。
牧青白的心機深沉,不曾謀麵的那位小和尚,他們這些陰謀家的高度已經不是他這樣一個單純的武將可以摻和的了。
難怪無論天下如何更迭,最終還是要依靠這些文臣來治理天下。
人家的職業素養擺在這,單單是巨大陰謀的一角顯露,都是要在三年前專門謀劃埋下棋子。
安穩忍不住問出了職責之外的問題:“牧大人,這個小和尚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怎麼知道?”
安穩一愣:“牧大人不知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知道啊?”
“聽牧大人的語氣,這位小和尚可是牧大人的對手,難道最了解他的,不是同為對手的牧大人嗎?”
牧青白撓了撓臉,笑道:“你這話說得倒也沒錯,但是我確實不了解小和尚的來路,他曾對我說過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是我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
“這位小和尚是個怎麼樣的人?”
牧青白想了想,說道:“看表麵他就是個浪蕩和尚,睜眼看去全是妻子,但是用心看去全是棋子。”
安穩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想三緘其口卻又覺得不吐不快。
牧青白見他一副欲言又止像是飽受便秘痛苦的樣子,笑問道:
“你有話說?”
“牧大人評論小和尚的時候,仿佛是在自評。”
牧青白指了指自己,有些好笑:“你覺得我跟小和尚很像?”
安穩點了點頭。
牧青白笑道:“我自認是俊朗清風,顏值不低,但是跟小和尚一比,總有點自慚形穢。”
安穩差點沒崩住:“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不曾見過和尚,但是今日見他手筆,隻覺他應是和牧大人同一高度,不……應該說,小和尚是統籌戰場的主帥,而牧大人是率軍出征的主將。”
牧青白明白了安穩的意思,安穩認為小和尚是戰局指揮官,而牧青白是戰地指揮官。
牧青白也沒解釋,確實,任何人見了小和尚這樣宏大的布局,都會覺得此人可怕,再加上他從未見過小和尚,自然會帶上一層朦朧濾鏡,覺得小和尚的城府深、手腕硬。
但是真要論起來,小和尚最少從三年前就開始乾活了,他牧青白才乾多久啊?
“行了,你少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我要睡了。”
……
門外。
見傳令兵送來逐客的消息,何裴晏原本期待的表情頓時凝固。
他自知留在血狼寨已經沒有任何益處,再加之夜深風冷,他也受不住這麼惡劣的氣候,於是打算在譙縣歇息一夜。
沒成想在譙縣找到了出走的自家娘子,看到她流落街頭,並沒有施舍憐憫。
他就是在等三娘放下尊嚴來認錯,否則就在街上凍著吧,他心想這些年肯定是他太慣著,才會造就了三娘這種任性的脾氣。
但剛打算睡下,就聽到縣丞來報大事不妙。
何裴晏才知道,縣丞從譙縣縣衙處看了賊首的模樣,竟然是自家三娘的姐姐和姐夫。
何裴晏心裡駭然,他不是沒有見過這二人,隻是見的時候二人一副溫文爾雅的打扮,還以為是尋常商戶,哪知道竟然是草寇。
何裴晏心裡一股莫名喜意生騰,急急忙忙跑到大街上,好聲好氣把三娘哄好,並把她帶到牧青白所下榻的客棧,想著將賊首的妹妹獻上一定能得到牧大人的刮目相待。
卻不想,吃了個閉門羹。
氣得何裴晏直接就把方三娘甩下,接著一個人回了住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