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一國?!!
這是氣度如何吞天,才有如此遮天蔽日的膽量?
更莫說還需要極深的智謀韜略。
奴役一國啊……
即便是鎮北王秦蒼,都不禁舔了舔嘴唇,開口欲言,卻發現喉嚨乾燥,趕忙再飲一口酒,但此刻卻被‘柔酒’嗆得連連咳嗽。
秦蒼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認真的嗎?牧大人……”
牧青白湊近了露出個邪笑:“你說呢?老王爺。”
秦蒼低頭沉吟:“你想老夫怎麼配合你?”
牧青白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始提要求,而是緩緩吐出一口酒氣:
“齊國不會坐視不理的。”
秦蒼點點頭,“這倒是,他們不會看著大殷走上強國的道路,你有什麼想法?”
“讓齊國內亂。”
秦蒼皺眉道:“齊國政治結構穩固,齊皇握皇權幾十年,朝局早已定型,你要如何使齊國內亂?”
牧青白笑道:“據我了解,齊國皇帝有皇儲頗多,優勝高才不少,太子雖定,但黨爭從未停止。”
秦蒼一愣,用更低的聲音喝道:“你瘋了嗎?你想刺殺齊國皇帝?你可知道……”
牧青白笑道:“我知道,齊國皇帝能穩坐皇位幾十年,就是因為他的老辣多疑,但正是因為他坐皇位太久,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數,這樣想來,其實我在齊國的無形助力也不少呢!怎麼?老將軍為何不語?”
秦蒼握著酒杯,杯中酒液隻剩杯底一抹,卻好似端了一汪湖水這般重,使得他蒼勁有力的手臂微微發顫。
“我們會不會被評做千古惡毒人?”
牧青白笑問道:“惡毒嗎?”
“太惡毒了。古往今來,能以武力征服他國,平定天下的豪傑不在少數,但……”
牧青白哈哈一笑,接話道:“但用詭計抄他人後路,以此征服天下的沒有!”
秦蒼聲音沙啞道:“是史書不恥!”
牧青白笑著舉杯貼唇,“史書是最冰冷的,它不會不恥,它沒有記載,就是因為沒有,老將軍,有沒有興趣做那第一人?”
牧青白的聲音輕輕,聽在秦蒼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秦蒼沉聲道:“自古兵刃,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牧大人藏鋒露拙、分毫不顯!可謂萬險,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遺臭萬年!”
牧青白抿著唇,深以為然的緩慢頷首,“確實,那麼老將軍有沒有興趣再與牧青白涉一次險?”
秦蒼的眉頭緊緊鎖住,眉心的命宮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仿佛死扣住了這一生殘身最後的光輝。
他沒有說話。
牧青白卻開心的笑了,將酒壺拿起,壺嘴虛高於秦蒼手裡的酒杯。
秦蒼沒有躲開,牧青白慢條斯理將酒杯傾滿。
二人相視一眼,秦蒼無言的歎了口氣。
牧青白舉起酒杯示意,秦蒼猶豫了一下,隨即同舉。
共飲。
很快,一壺柔酒見底,秦蒼也感受到了其中烈與燒。
縱然燒灼,但是與牧青白這等豪傑共飲,真是暢快,甚至感覺意猶未儘。
“齊國有我作亂,北狄由你掌控,另外你知道北狄最值錢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