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感覺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的內容記不得了,最後隻記得被什麼人推下了懸崖。
身體的失重感十分真實,真實到把牧青白給驚醒了。
牧青白睜開眼,發現失重感不是在假的,他真的在下墜。
然而在意識到他此刻的姿勢還是屁股朝下的時候,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弄暈過去。
可惜,太晚了。
“啊——!!!”
牧青白捂著屁股在地上翻滾撲騰,不小心牽動了大腿上的傷口,再次痛得像是條蠕動的蛆。
安穩趴在地上,他雙眼雖然睜著,但是眼神已然渙散。
從牧青白昏迷到驚醒這段時間,是他一直背著牧青白逃命,此刻已經力竭了。
“阿爹!快來!”
牧青白聽到有個少女的驚呼聲。
牧青白好不容易緩過來,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看到少女與男人匆匆忙忙走了過來,無視了呻吟的牧青白,先是合力將安穩翻了過來。
男人不住的驚歎道:“真是玄鐵一樣的男人啊,受了這麼多傷,竟然還能活著!”
少女輕輕撫摸著安穩的胳膊:“阿爹,他是個將士。”
“當然是,如果不是將士,怎會有這麼結實的肌肉?來,我們先把他抬回屋去!”
牧青白痛得渾身哆嗦,艱難的伸出手去摸到了少女的腳踝:“我覺得我有資格優先搶救!”
“呀——!”
少女冷不防被觸摸,嚇得一腳就踹了過來,牧青白捂著鼻子再次蜷成一團。
“對,對不住啊!你先等一下!”少女慌忙道歉。
牧青白蜷在地上抗議道:“喂!我都叫的那麼大聲了,你們怎麼不先管管我啊!麻煩你們救人的時候,不要帶著顏值濾鏡好不好,我知道他是俊朗一點,但是我長得也不差啊!”
少女嚴肅的教育道:“不是因為你叫得大聲你就是最嚴重的病號了好不好?要知道,反而是那些一聲不吭的,才是最危險的病患!你先等一下,我和阿爹先把他抬進去,然後再來給你止血。”
牧青白哀嚎道:“太疼了,實在不行你給我一刀吧!”
少女將安穩扶起,將他放在了阿爹的背上,而後扶著安穩一同回了不遠處的家。
牧青白躺在地上,飽受折磨,他沒敢把自己弄暈,主要是怕少女再回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死了,就不用管了,他隻是負責規避疼痛,等什麼時候醒來的時候,傷口還是會繼續疼。
好在,男人很快去而複返。
牧青白淚流滿麵的問道:“你家姑娘是不是看上安穩了?安穩就能她怎麼不回來啊?”
男人差點沒把碎嘴的牧青白扔下了,“看來還不是很嚴重,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阿梓她在屋裡頭準備乾淨的紗布和藥。”
牧青白咬著牙道:“敢問你們有止疼的藥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覺得給我一刀更痛快!”
男人有些困惑:“我是大夫,我隻治人,不殺人……不過你這人,怎麼好像又硬氣又不硬氣的?”
牧青白被男人背回了屋中,安置在安穩旁邊。
阿梓已經給安穩止住了血,扭頭過來看牧青白,不由得覺得古怪:“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