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牧大人……”
牧青白嚴肅的指著自己糾正道:“安師爺!另外請賈大人轉告使邸上下,我從現在開始,直到齊國皇帝壽誕宴席,我都還是安師爺!”
賈梁道張了張嘴,無奈道:“明白!還得是牧大人,呃,還得是安師爺周密!”
牧青白滿意的點點頭:“齊國方麵對我們遇刺的事有什麼反應嗎?”
“沒有,不痛不癢的慰問而已,不過我倒是借此機會洗脫了與狄災的乾係,按理說,我們所經之州府不可能出現狄災的,肯定是齊國出現了起義反賊,亦或者是什麼山賊,應是被人扣上了狄災的帽子,嗬嗬,這群齊國朝臣,真乃是一群屍位素餐的官僚!”
牧青白笑眯眯的點頭附和,狄災的事他還沒打算告訴無乾之人,賈梁道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事了。
“安師爺,七皇子齊燁承稟報說在皇帝壽辰之時,我們有一份大禮獻上,這件事你可知情?”
牧青白擺擺手道:“不就是國書嗎?你彆管了!另外,我知道賈大人作為禮部左侍郎,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來提醒,但是有一件事,還是希望賈大人注意,我們現在是在齊國都城,作為他國使臣,一切還是得低調行事,很多矛盾能避讓就避讓。”
賈梁道有些不滿的說道:“牧大人這是什麼話,我們乃是大殷代表,前來締結盟好之約的,又不是戰敗國前來納貢求和,氣勢上怎能輸人?不然的話,讓人小瞧了我們大殷皇朝!”
牧青白做出一副尷尬賠笑的樣子:“是極是極,賈大人所言極是。”
賈梁道看到牧青白如此神態,頓時滿足的點點頭,“本官也能理解,安師爺第一次出使他國,難免有些緊張。”
賈梁道心裡暗暗想著,估計牧青白是被這次刺殺嚇破了膽子,本來這麼張狂的一個人,到了他國京都就開始畏畏縮縮的了。
安穩疑惑的看了一眼牧青白,又看了眼賈梁道。
“安師爺和牧大人放心,在這齊國京都裡,我們作為他國使臣,乃是座上賓的身份,絕不會被怠慢,二位旅途勞頓,又經了生死考驗,還請好生休息。”
說著,賈梁道便讓人領著二人去了住處。
“安師爺,賈大人估計現在想的是,你是被刺殺了一次,就嚇破了膽子,開始變得謹小慎微起來了,估計在他心裡你就是個京城裡養尊處優,沒見過真正世麵的花瓶了。”
牧青白點了點頭:“不了解我的人當然會這樣想,他們又不知道我在北狄是真的一個人入北狄王庭,賈梁道也是被嚇著了,所以以為我也被嚇著了,很正常。”
安穩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表現給他看呢?”
“賈梁道品級是不是比我高啊?”
“是啊,但是你借紫了啊!”
“但他實際上品級就是比我高,所以他對我可能不太服氣,所以我要對他進行勸告說教,他一定要想辦法反駁,畢竟他是這支使臣隊伍的主官啊!”
安穩有些明白了:“你故意讓他低調一點,就是要他高調?”
“哈哈,人的反骨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要他往西走,他就非得往東跑。”
“為什麼要他如此高調?”
“因為後麵我要……”牧青白止住了話頭,笑眯眯的問道:“你套話的技巧能再明顯一點嗎?”
安穩歎了口氣,“安師爺戒心太強了,還得是快問快答才能套出你的話。可惜……安師爺,你後麵要乾什麼?”
牧青白笑而不語,他後麵要在齊國皇帝的壽宴上割讓國土進獻。
殷國都獻地了,使臣囂張跋扈一點,享受奢靡一番怎麼了?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細節,但是細節決定成敗。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讓割地這件事顯得更真實一點。
這些牧青白是不可能說的,包括安穩在內,所有殷國人都相當迂腐,他們釣魚甚至都不願意在魚鉤上掛上魚餌,哪怕你真的對魚兒都吝嗇至此,你好歹用路亞吧?
不然魚兒憑什麼上鉤啊?我請問呐!
牧青白來到住處的時候,阿梓在偌大的庭院裡跑來跑去,看到二人到來,還有些惴惴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