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齊國老皇帝壽辰。
牧青白一大早去廚房要了一個大蘿卜,還找來了一些刻刀。
安穩還困惑牧青白要這些東西乾什麼,打開門就看到牧青白在屋裡正雕刻著一個大章。
安穩更奇怪了,按理說個人的印章用不著那麼大。
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的個人章都是越小巧越顯得玲瓏精致,這樣更突出一個典雅,當然,也更方便攜帶。
但是這麼大的章,一般都是司衙官用的章。
安穩湊上去一看,差點沒被冷汗浸透了衣服。
這他媽是天子玉璽啊!
現在被刻在了蘿卜上!
他想過牧青白是在偽造什麼章,但是沒想到牧青白膽子那麼大啊?
“牧大人,你瘋了啊?”
安穩一把抓住牧青白的胳膊。
牧青白趕忙鬆開刻刀,免得這一上午的辛苦成果付諸東流!
“你腦子壞了吧?我們在進入齊國邊城的時候,那國書不是被我揉成一團了嗎?我現在重寫一份,那我不得重新刻一個嗎?”
安穩擦了一把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心臟砰砰直跳。
看牧青白的嫻熟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乾了。
安穩耳內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牧大人,你到底乾過幾次啊?”
“也沒幾次。哎呀,你彆怕,你也不想想,我一個被判過兩次死罪,其中一次還是淩遲的人,我的生涯履曆裡有這麼一項非凡技能也是很正常的啦!你來的正好,你來幫我寫一下國書,大概的意思就是讚揚一下齊國的威武霸氣,然後把殷國的姿態寫得低一點,然後把割讓邊境半個州的事寫在中間,最後寫上我們大殷圖謀北狄的想法。”
安穩攥著筆,遲遲不肯下筆。
“乾嘛?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字啊!你好歹是兵部尚書家的孩子,你這要是不認字,那安振濤不被人笑死?”
安穩死死的盯著牧青白:“牧大人,你可考慮清楚了?”
牧青白翻了個白眼:“我特碼在進入齊國之前就想清楚了……你到底寫不寫啊?你不寫的話放那,我一會刻完再寫!”
安穩攥著筆也不想讓牧青白寫。
“牧大人,要是你來寫,就你那破字,但凡不是個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安穩終於還是在牧青白的脅迫之下落筆了。
隻是當他事先知道這是國書,這杆筆握在手裡,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重,筆尖落墨的每一道都充斥著無形的巨大壓力。
好險好險,安穩寫完了。
牧青白湊過腦袋去看了一眼,不由得讚歎道:“真不愧是安穩,真是這字寫得就好像你的名字一樣,安安穩穩,穩穩當當,一點都不差!”
安穩歎了口氣,“牧大人,這是我做過最刺激的事了!”
牧青白用衣服擦了擦蘿卜水靈靈的截麵,然後小心將印泥塗在上麵,接著用力按在了國書一角。
安穩怔怔的看著一個璽印就這樣出現在自己剛剛書寫完畢的國書上。
至此,這一份由安穩親筆偽造,由牧青白親手蓋印的國書,算是徹底成為了真正的大殷國書了。
隻是這一份國書偽造得再怎麼真,也會有暴露的那一天。
到那時,該怎麼收場?
安穩恍惚不已。
牧青白卻還有些意猶未儘,將刻印著國璽的蘿卜扔到一旁,摸了摸下巴,說道:“是不是還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