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會。
七皇子齊燁承在殿上拍了一通自家父皇的馬屁。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吹了一個大大的牛逼,說要給父皇建一座新的養心殿,這樣才能彰顯父皇的千秋功業,萬世才德。
這可把皇帝給樂壞了,當即就不痛不癢的賞了幾句褒獎。
戶部此時跳出來說沒錢了,為陛下建養心殿是大事,但戶部出不了錢,還得七皇子殿下自行想辦法。
就在這矛盾最激化的時候,齊燁承直接將一遝新造的紙鈔拿了出來,將一篇由牧青白三句話改變出來的八百字小作文呈交到禦前。
並引用牧青白的原話來總結歸納。
“發行紙幣,收繳民間金銀!至此,國庫有錢!”
喝彩!鼓掌!
全場嘩然!
以上,全是牧青白聽說來的。
既然牧青白已經聽說了這件發生在朝堂上的大事,那麼就意味著皇帝的旨意已經頒布了。
正如牧青白所料想的那樣,一切都是這麼的順利。
基本沒有遇到阻力。
發行紙幣的重大國策就這樣推行了下去。
不得不說,老皇帝作為一個從業幾十年的專業人士,在把持權利這一方麵上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牧青白看著安穩坐在庭院的石凳像塊木頭一樣,麵前的茶已經沒了熱氣。
“你是不是在思考,這項國策的推行對於齊國的世家大族與官僚階層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安穩眼神一時回歸清亮,他看著牧青白有些意外,“安師爺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莽夫不該思考這麼高深的問題?”
牧青白無奈苦笑:“你啊你,你怎麼能這樣揣測我呢?我可從來沒有在心裡罵你是莽夫!”
安穩冷哼一聲:“到底有沒有,安師爺自己心裡清楚。不過安師爺倒是提醒我了,我這樣的莽夫確實不該思考不屬於自己擅長的問題,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我該問您才是,安師爺,可否不吝賜教?”
牧青白為難的撓了撓頭:“我倒是很想不吝賜教,但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哼!安師爺既然不想給我解答,那就不要來打擾我!”
“那我出門啦?”
安穩倏地站起:“我跟你一起。”
牧青白苦笑,自從上次自己跑去烤魚的烏龍之後,安穩就好像被打通了什麼靈竅似的,暗戳戳的監視變成了明晃晃的監視。
“算算時間,馮老也差不多回到殷國了吧?”
安穩點了點頭:“是的,馮老那樣的高手,即便不騎馬,單靠輕功趕路,內功真氣生生不息,也不比騎馬慢,甚至馬還得歇息。”
牧青白恍然大悟:“你是說馮老是個不用休息的牛馬是吧?”
安穩幽幽的看著牧青白,譏諷道:“真不愧是文臣啊,即使不在朝堂,也不忘時刻磨煉自己攻訐他人的本領。”
牧青白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哎呀,習慣了,不好意思。其實也不要這麼緊張,發行紙幣的事情是齊燁承推動的,他可是隻字不提我的名字啊,所以這齊國國都內,我們並不出名。”
安穩無奈:“安師爺想去哪,我奉陪就是,你這樣說無非就是勸我不要跟著你,但你覺得這樣的勸說真的有用嗎?”
牧青白起身朝外頭喊了聲:“備車。”
“是,安師爺。”
牧青白咧嘴笑了笑,看來賈梁道消息封鎖做得很棒。
……
安穩有些困惑的看著牧青白。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牧青白能夠如此輕鬆的轉換狀態。
上一秒還在殫精竭慮要如何算計對手陷害忠良,轉眼間就好像一個儘情玩耍的少年郎。
安穩捫心自問,他這樣正經的人可以陪伴縱容阿梓天真活潑,但是沒辦法跟阿梓那樣的小姑娘一起天真活潑。
現在看牧青白,完完全全就融入到阿梓這個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年齡段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