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議政殿金碧輝煌,顯然是為了專門讓遞交國書的殷國使臣而看到而進行過翻修。
真是虛榮心爆棚了。
賈梁道等人也覺得這齊國的大殿很不錯,但作為一國代表,自然也要保持一國代表的氣度。
不過修得確實很好,賈梁道等人已經在這大殿見過老皇帝一次了,而今是第二次踏足此殿,牧青白還能在他們的臉上看到讚賞,足以說明齊國工匠水平並不差。
當然了,也說明了齊國工匠的九族夠多。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大殿翻修成這幅足以讓見慣了大場麵的殷國禮部官員露出讚賞的表情,不知道砍了多少個九族。
“不是哥們,我們能坐這麼靠前的嗎?我們坐這麼靠前,難不成就是為了讓齊國老皇帝清楚的看到我們臉上震驚的微表情,好讓他心裡暗爽的嗎?”
牧青白嘰嘰歪歪的坐下了。
這一番話卻讓身後一乾同僚深切體會到了如坐針氈這個詞的真諦。
正是因為牧青白的聲音,吸引得周圍不少官員都看了過來。
賈梁道心裡發顫:大哥,你彆說話了行嗎?顯得你有一張嘴似的擱那叭叭叭。
牧青白看到這個情形就知道不好,接下來肯定有人要看自己不爽,要來找事兒了!
牧青白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檢索了起來,很快,就注意到了不遠處,被眾人簇擁的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
牧青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到一秒,他也看了過來,二人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
賈梁道就坐在牧青白的身邊,見此狀況,趕忙低頭與牧青白通了個氣:“牧大人,此人便是齊國太子,齊承弼。”
承弼?
嗬嗬,好名字。
牧青白的視線立馬轉向他身邊幾個白發蒼蒼的老臣。
果然是承弼啊!
弼,輔佐。
憑靠輔佐坐上的太子之位嗎?
有點好笑。
齊承弼背著手朝著牧青白走了過來。
賈梁道趕忙扯了扯牧青白的衣角,這是齊國太子,那多少要給點麵子。
牧青白見周圍人都站起來了,也就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這位外使年紀輕輕,竟有資格著三品紫袍?不過生的相貌倒是不錯,嗬,這殷國的官製竟然如此兒戲?不能是靠美色上位的吧?”
“哈哈,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本官聽說,這殷國的皇帝可是位樣貌非凡的女子,能讓一個女子登上皇位的國家,還有什麼荒唐事作不出來?”
周圍齊國朝臣紛紛發出嘲弄的笑聲。
賈梁道一皺眉,他還以為齊國太子是來見禮的,沒成想上來就直接出言嘲諷,還敢當著他們殷國臣子的麵,無禮冒犯他們的皇帝,真是無禮至極!
接著賈梁道卻又擔憂起來了,他可知道牧青白的性子,是個年輕氣盛絕對不會吃虧的主兒。
但是這是在齊國的朝堂議政殿中啊,對方還是齊國太子,我的牧大人喲,您可千萬彆犯渾啊!
出乎賈梁道意外的是,牧青白微微一笑,抬手見禮:
“外臣牧青白見過太子殿下!”
齊承弼有些意外,目光裡帶著些懷疑與審視:“你是牧青白?傳言中牧青白可是個放蕩不羈的大才子啊。”
牧青白謙遜的低頭行禮:“傳言終究隻是傳言,傳言不實,傳言還有說我身高八尺,威武霸氣,武功高深,萬人不能敵呢!”
齊承弼哈哈大笑,很滿意牧青白的態度:“諸位大人,本宮今日真是開了眼了,都說各國禮部應是氣節剛直之輩,沒想殷國禮部,竟然如此軟弱!真是讓本宮失望至極啊!”
牧青白尷尬的乾笑。
賈梁道等人羞得麵紅耳赤,皆是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望著牧青白。
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牧青白去哪裡了啊!
他們隻是希望牧青白能夠不要那麼張狂,稍微講點禮數,不要得罪了彆人。
但並不是要牧青白麵對齊國太子的出言侮辱,還要做出如此輕賤自己的姿態,輕賤故國換取放過啊!
要不是這是齊國議政殿上,怕被人看笑話,賈梁道身後一乾禮部官員,恨不得上去把牧青白身上的官服拔下來,然後痛斥牧青白不配與他們同朝為官。
真是恥與為伍!!
殷國同僚們都義憤填膺,唯獨安穩一言不發。
麵對周圍禮部官員的公憤,安穩沉著臉沒有言語。
他就隻是定定地看著牧青白的背影。
哪怕此刻他做出尷尬羞愧的姿態,安穩也知道,這一切被人看到的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