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好辦事。
無論是殺人還是越貨。
當然,也包括冒名頂替,進入宮廷。
“牧大人。”
“哎!”牧青白一指。
“好好好,安師爺……”
牧青白又一指:“還是錯了!”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聞先生,你說我們這麼做,等到將來滿頭華發時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死了後會不會被罵做千古罪人啊?”
牧青白哈哈一笑:“你這後麵的憂慮,我可以理解,但是前麵的憂慮,我不認同。”
“為什麼?因為你老了後一定權勢滔天,無人敢罵麼?”
牧青白擺擺手:“不是,你我這樣的,此生還有白頭嗎?既然都做了推動天下大勢的事業了,在這個天下所不能容的世界,趁早死了算了,還能落個清淨。”
“聞先生,你可真孫子啊。”
牧青白哈哈笑道:“你說這些完全沒有意義,我們的事如果做成了,那麼功過參半吧,如果沒做成,那自然沒有白頭,死了之後肯定會被冠以千古罪名。所以你的憂慮完全沒有道理,不如專注把眼前的事做好。”
“天底下還能找出第二個比聞先生你更壞,還壞得沒心沒肺的人嗎?”
牧青白抿著唇搖搖頭:“難,不過也不是沒有。”
安穩也想起了個人:“方灼華鐘情的那個小和尚,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能使目中無人的聞先生念念不忘。”
“他是何方神聖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為什麼能讓我念念不忘,你不是都親眼見過了嗎?他的耐心和布局都是無懈可擊的,如果沒有我的存在,那麼一切都會順著他擺布的方向發展。”
安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能用三年去布設一個棋子,在這棋子之前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一個三年,方灼華、史茗君、仇念舟,他們都是小和尚的棋子,但棋子與棋子之間都不曾了解,身在局中而不自知,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牧青白攤了攤手:“對啊,所以你彆盯著我一個人損,我比起小和尚不知道仁慈多少!”
安穩冷哼道:“小和尚給自己的布局蒙上迷霧,所有棋子在其中好歹有三年的美夢,你呢,你更殘忍,你一上來就告訴大家殘酷的真相,你是明著讓人入局,還讓人無法反抗。”
“真正的勇士,敢於麵對淋漓的鮮血,敢於麵對慘痛的人生!你也可以將我的行為視作對他人的一種鍛煉。”
安穩冷笑回應牧青白的詭辯:“你們兩個陰謀家各有千秋,誰也彆謙著誰……聞先生,皇城到了。”
牧青白朝遠處看了一下,那座漆黑冰冷的高大城牆已在眼前。
安穩低聲道:“聞先生,你是以齊國棋聖的身份入宮,打著的是齊燁承他母妃的名號,在宮中一切小心,千萬千萬不要被人看出來了。”
牧青白笑道:“知道了。”
安穩見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這可不像是知道了的樣子!”
牧青白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你也知道,我是打著齊燁承他母妃的幌子進來的。有這一層關係在,誰也不敢輕易動我。”
不過,肯定是瞞不過齊燁承他老媽就是了。
但既然能做到妃子,腦子肯定是清晰的。
齊燁承他老媽肯定會罩著自己的。
但自己的行蹤肯定會被齊燁承他娘看在眼裡。
沒關係,牧青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