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微笑道:“他隻是發個脾氣,表示一下態度,而且我說的是事實,任何人都可以跳水遊回岸上再擇明主,可是他們聞家已為人臣的痕跡太重了。”
安穩點點頭,確實,從聞家對隗氏父子出手的那一刻……
安穩忽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讓聞家對坐實隗氏父子的罪名,就是想把聞家死死綁在七皇子齊燁承這條船上,好讓他們能夠老老實實為你所用?”
牧青白抿了口茶,陶醉的閉上眼,緩緩頷首,像是在品味一碗甘醇濃厚的好酒,也是對安穩表達認可。
“所有人的視野裡,聞家已經有站隊立場,自然所有人都不會喜歡一個輕易叛逃的家夥來到自己的陣營裡,相信聞家也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那聞越澤今天這一出是什麼意思?表態?邀功?還是試探你的謀劃?”
“都有吧。不過我不在乎。”
安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聞越澤一個人的態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聞家的態度,你篤定聞越澤還會乖乖回來任你驅使。”
牧青白再一次頭顱高高抬起,緩緩頷下,“這茶挺好,可惜要是有酒就好了。”
“大夫囑咐過,你不宜喝酒。”
“你這家夥真是不解風情!長日漫漫,沒有酒,難道要我清醒的煎熬過去嗎?”
“是長夜漫漫才對吧?”
“哎呀都一樣,都一樣漫漫。”
安穩是個力求眼見為實的人,而他這個人也正如自己的姓名一樣,能夠安靜沉穩的等待。
才過了兩個時辰,安穩就收到了聞越澤遣人送來的信。
見了這信,安穩才徹底服了。
牧青白有十足把握,把聞越澤拿捏得死死的。
安穩輕輕搖頭歎息,似妖啊。
儘管牧青白總說他聰慧過人,不吝欣賞。
可是每當看到牧青白這似妖近神的智謀應驗的時候,安穩總感覺自己與他相去甚遠。
就仿佛牧青白已經站在了這天底下芸芸眾生都無法進去的金色才華殿堂,而安穩隻能趴在門縫偷聽,歎息透過門縫,傳回陣陣回響:
“菜!逼!”
安穩猛然驚醒,就看到牧青白站在自己麵前。
牧青白突然一把奪過了安穩手裡的密信。
“我還以為聞家多清高呢,才兩個時辰就堅持不住了,真是個菜逼!我還以為他能夠再堅持堅持呢。”
安穩的臉都黑了。
他還以為自己腦海中的回響就是‘菜逼’兩個字呢。
“聞越澤查到隗家父子的所在了?”
牧青白點了點頭:“齊國鬆岩侯。”
“鬆岩侯嚴守道。他敢在天子眼底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都參與黨爭了,還有什麼是乾不出來的?不奇怪,但是想來他應該不會把人放在自家府邸裡,哈,果然,聞越澤在信裡說了,人應該是在嚴侯的鬆雪山莊。”
安穩臉色一沉:“這地方可不太好進啊。”
牧青白疑惑的問道:“你對嚴守道這個人有過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