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見牧青白神情嚴肅,也不由得沉思起來。
在滁州一個月拉起一支義軍,並不困難。
要知道現在滁州一片汪洋,哀鴻遍野,百姓根本活不下去。
隻要有糧食,百姓就會拿起一切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跟你走。
困難的是當義軍成規模之後,要怎麼躲過幽州駐守的大軍。
得有地圖……
正這樣想著,眼前就鋪開了一張齊國的疆域圖。
安穩呆呆的看著疆域圖,抬頭看了一眼牧青白,悠悠的說道:“安師爺,你真會玩弄人心,你早篤定一定能說服我?我還沒開口,你就準備好了齊國的疆域圖。”
“我在齊國京城,有明玉盯著呢,你怕什麼?你怕明玉也被我忽悠?”
“明大人如此聰慧,當然不可能被你輕易糊弄住。”
牧青白指著地圖:“滁州距離京城太近,與幽州接壤,很快滁州就會有朝廷的人過去,不過治理是不可能治理了,隻能等黃河水退,大軍難進滁州,你們帶著一群災民反而容易進退,義軍一旦成型,就必須沿著災區走!從一個災區,到另一個災區……”
安穩聽著牧青白滔滔不絕的規劃,看著他,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在軍帳中運籌帷幄的主帥。
至此,已經不需要聽牧青白的規劃如何了。
既然牧青白早就將一切計劃好了,走到如今這一步也依舊在他的謀算之內,便說明他安穩已經成了牧青白棋盤上重要的棋子之一了。
一旦棋子不按執棋者的章程落點,整個棋局,滿盤皆輸。
“你懂我意思了吧?義軍足夠強大,再鼓動隗家父子,反攻京城,去吧,今天就動身。”
安穩擔憂的說道:“我走了,牧大人誰做?”
“既然牧青白是沒辦法離開京城的,那麼離開京城的就肯定不是牧青白。”
安穩問道:“那我是安穩?”
“你是誰不重要,總之牧青白還在京城,而我還是安師爺。”
安穩皺著眉想了想,搖搖頭:“那你再做安師爺已經沒有意義了,外人看來,牧青白不能離開京城,那麼留下來的安師爺,就一定是牧青白了!”
“哈哈,你就當我繼續做安師爺,是想再欺負欺負阿梓吧!”
安穩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等我,我一個月後就回來。”
牧青白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心頭暗暗卻說:一個月,你怕是回不來哦。
安穩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果然,你我離京之前,你對我說吳洪將軍的事,真就應驗在我身上了。”
“你未來的成就一定比吳洪高。”牧青白畫了個餅。
安穩搖搖頭:“所以你現在是要將我打磨為一麵成鏡嗎?”
牧青白笑道:“你少年心性還是太過爭強,去吧,我在齊國京都等你回來接我。”
“我離京之前,會先去與明大人通個氣,她會替我盯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