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齊雲舟點了點頭:“查!”
牧青白有些不爽:“隻是查而已嗎?”
齊雲舟皺了皺眉:“還不夠嗎?哪怕是本王都知道,聞家本就不經查!”
牧青白搖搖頭道:“不太夠。不過也無所謂,想辦法讓隗氏起義軍再攻克幾城,增加籌碼。”
齊雲舟沒有說話,眉頭依舊緊鎖,他還在考慮,起義軍的籌碼過高,這對於隗嬪來說當然是好事,但是,齊雲舟得確保隗嬪這把刀將來不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聞越澤回京了。”齊雲舟又說道:“本王已經命人將他們監控起來了。”
牧青白笑了笑,“監控他們乾什麼?三殿下想把聞家趕儘殺絕?”
“難道不應該嗎?難道應該放走嗎?”
齊雲舟看似詢問,實際上已經做了決定,聞家是政敵,政敵慘遭落難,痛打落水狗是常規操作。
牧青白笑了笑,道:“聞越澤剛剛經曆過一場廝殺逃亡,如今一行人回到京城,怕是人心惶惶,當然了,三殿下,我不是勸你放過政敵,我隻是覺得你此時出手,痕跡太重了。”
齊雲舟冷冷一笑:“本王不在乎,留著聞越澤,是個隱患!”
牧青白抿著唇搖搖頭:“我倒不這樣想。”
“噢?”
“聞越澤的天已經塌了,皇帝如果要他們聞家死,那就是將聞家逼上絕路,也許聞家從始至終都不是三殿下的人,但是絕路上的聞越澤也許可以替三殿下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
齊雲舟的眼睛眯起又舒開,思量良久,才笑道:“牧大人所言有理。來,飲酒。”
“謝三殿下贈飲。”
這一場會麵在雙方共同舉杯之後結束。
兩人都藏著掖著,都不與對方交心。
沒辦法,都得用著對方。
……
明玉急匆匆由顯州歸國入境。
換上錦繡司據點準備的快馬,剛要策馬往京都飛奔,剛去沒幾裡路,就看到路邊大樹下有一老丈坐著,手裡端著兩碗茶。
明玉隻是匆匆瞥了他一眼,馬兒就已經跑過。
也就是一瞬,明玉心裡咯噔了一下,急忙勒馬停住,匆匆調頭回去。
那一眼就好像是錯覺似的,不過區區幾分鐘的時間。
大樹下沒有什麼老丈,隻有一碗茶。
明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看來太師覺得沒有必要見自己。
但是這茶是什麼意思?
明玉走近,端起那碗茶,這才看到,這大碗茶的下麵,壓著一本書。
明玉翻了翻,心裡駭然翻湧。
這是牧青白所說的那一份簡化字集,拓本。
為什麼是拓本?
因為這字是自己妹妹暖玉的字跡。
小家碧玉的秀娟字跡,她當然不會走眼。
明玉看到這拓本,心就定了。
她知道,太師這是讓她安心,京都的牽掛有太師把握。
她暫且不需要擔心暖玉的安危了。
看來太師的意思是,這齊國如今局勢,還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