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伐虢,意思是,我假裝跟你同仇敵愾去對付另外一個敵人,讓你對我放鬆警惕,放我入你家裡,然後我進了你家裡後,立馬一聲令下,抽刀砍你。”
賈梁道病了,但即使是病了,他也很希望蹲在牆角,因為他發現一個房間四個牆角,都很有安全感。
賈梁道蹲在角落裡,低聲對牧青白說道:“牧大人,殿下這一招不能叫做假道伐虢。”
牧青白拍了拍腦袋:“哦,對不起!”
說著,他站起身,把賈梁道拉到了另一個角落,低聲笑道:“暗度陳倉。”
“也不對吧?”賈梁道有些錯愕的問道。
牧青白撓了撓頭,苦惱的問道:“不對嗎?”
“不對。”
“對啊!怎麼能不對呢?我沒說秋白啊,我說我呢!”
“你?”賈梁道死死扣住牧青白的胳膊:“牧大人,我們現在在齊國皇城中,這麼高的城牆都擋不住你了?”
牧青白咧嘴一笑,指著自己問道:“在殷國的時候,你們文官集團湊在一起把我叫做什麼?”
賈梁道頓時有些結結巴巴的:“沒,沒什麼啊!”
牧青白擺了擺手:“哎呀,賈大人,不管曾經我們都是什麼政見,現在我們都在齊國,既然都在齊國,就應該同仇敵愾,既是如此,是不是應該更坦誠一點啊?你可不能對我設防啊!”
牧青白抬起身,輕輕拍了拍賈梁道的手背。
賈梁道看著牧青白的手,咽了口唾沫:“他們說牧大人您是禍害、是蛀蟲。”
“他們?”牧青白有些驚訝。
賈梁道咬了咬牙,“牧大人,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壞話,我一直覺得牧大人年少有為,當是國之棟梁的!”
牧青白笑道:“那說明賈大人你還不怎麼了解我啊,年少有為勉強可以接受,國之棟梁就算了,我這個人還是喜歡砍棟梁的。”
賈梁道愣了下,不過還好,見慣了大場麵的賈梁道也還能接受:
“牧大人,怎麼還有人喜歡被罵呢?”
牧青白擺擺手:“你們隻是透過問題看到了本質,我是一個敗類,是蛀蟲,現在我進入了齊國的皇城,我就能從皇城內部去瓦解它了!”
賈梁道急忙義正言辭的說道:“牧大人,你說錯了,這個問題的本質是他們看透的,不是我!”
哪怕做個笨蛋,也不能在牧青白麵前做聰明人啊!
牧青白笑嗬嗬的說道:“噢,這樣啊,那賈大人比他們還聰明一點。”
賈梁道賠笑道:“不不…謬讚了謬讚了,已經老邁昏聵了!”
“彆老邁昏聵啊,我還需要賈大人幫個忙來著!”
賈梁道急忙擺擺手:“真昏聵了!真的昏聵了!”
“嘖,賈大人,這事兒算是個肥差!”
賈梁道快要哭出聲來了:“哎呀牧大人,我老了,你放過我吧,我這輩子乾不動了!我回去就跟陛下請辭致仕還鄉……”
牧青白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說道:“賈大人,我知道皇城裡你住著不舒坦,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打掩護,讓你離開皇城出去住,但是你得在外麵做個生意,我發現齊國京城是真的富饒,在這裡做生意,保準賠不了!”
賈梁道哭喪著臉說道:“牧大人,您就彆忽悠我了,這種好事怎麼可能輪得到我的頭上,你自己不會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