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使,使邸是朕的皇兒燒的,這話可是你說的?”
“回稟陛下,是外臣所說。”
樂業皇帝皺著眉,威嚴十足的盯著牧青白看:“你有何證據?”
“陛下,我便是證人。”
“什麼?”樂業皇帝一皺眉,不解的打量了一會兒牧青白。
“回稟陛下,外臣說,外臣可以證明使邸是三皇子燒的。”
樂業皇帝表情變得玩味起來:“你如何證明?”
“陛下,這麼大一個使邸,怎麼可能一燒就燒沒了?若沒有人引路,絕不可能完成。”
“噢?那按你所說,是誰在引路啊?”
“是外臣。”牧青白誠懇的俯首拜了一下。
大殿之上安靜了好一會兒。
牧青白誠摯的抬頭望著樂業皇帝,而此時樂業皇帝的表情就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抽出寶貴時間出來接見牧青白,沒成想被牧青白耍了一道。
皇帝當然不相信牧青白的話,實在是太荒唐了!
牧青白悲傷的跨了個逼臉:“陛下,是外臣給三皇子引路,因為外臣有把柄握在三皇子手中。”
樂業皇帝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有什麼把柄攥在他手上?”
“臣與同僚滯留齊國太久,於是萌生出了在齊做點生意置辦產業的歪心思,同僚賈梁道赴齊之後,一直在四處應酬,在京打下了基礎,在京已經入了幾份乾股。其中還包括京城最好的風月場所:畫屏樓。”
樂業皇帝越來越不耐煩了,這點小事,於大局而言不痛不癢,不過就是一點小違紀罷了,犯不著他這個皇帝親自過問。
牧青白哭喪著臉說道:“這事兒傳出去是會對外臣歸國後的政績造成影響的!一開始三殿下隻是脅迫外臣做一些無關痛癢之事,但後來越來越出格!”
“三皇子竟然要外臣住進皇城,外臣雖然不知道三殿下想做什麼,但實在是怕極了!幾乎是在燒使邸的同一日,畫屏樓全體都轉移出了京城,這就是三皇子對外臣的脅迫啊!”
樂業皇帝聽出點不對勁了,這件事他確實知道。
“說下去。”
牧青白哭訴道:“三殿下要外臣在京城散播七殿下在外謀反、已經逼近京城的消息,好致使京城人心惶惶,隨後要外臣覲見陛下,向陛下哭訴近日來的提心吊膽,而後獲得陛下恩準,入住皇城!”
樂業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對於牧青白此刻的諫言,他沒有立刻相信,也沒有立刻否定。
但是若真的確有其事……
那背後原因就值得玩味了!
“然後呢?”
“外臣也不知道,隻是如此行事,實在令外臣寢食難安,如今是入了皇城,在陛下天威浩蕩的庇佑之下,外臣更是飽受煎熬,不得安寧,所以今日才整理衣冠,入宮求見陛下,一五一十坦白。”
樂業皇帝並未言語,大殿之中安靜了好一會兒,隻有牧青白輕輕顫抖抽泣的聲音。
“行了,外使起來吧。”
“陛下不罰我嗎?”
“不過是一些小錯,犯不上說得如此嚴重,朕還沒有如此小氣,你回去,一切如常,朕赦你無罪。”
牧青白頓時感激涕零,衝著樂業皇帝連連磕頭:“外臣多謝陛下恩慈,外臣多謝陛下!”
“來人,送外使回去休息。”
樂業皇帝坐在皇位上沉思良久,才淡淡的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是真的嗎?”
身邊的太監立馬跪下:“此事陛下定有聖裁,奴婢愚鈍至極,不敢多嘴!”
樂業皇帝輕飄飄的吐出一口氣:“朕的這些兒子啊,一個比一個野心膨脹。”
太監把腦袋壓得更低了,皇帝如此說,看來是相信了牧青白的話了。
“朕都已經早早立了太子,他們卻還不曾死心。”
太監依舊裝聾作啞,默不作聲。
心中不住苦澀,如今齊國局麵,還不是您這位皇帝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