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我哥他最近寫了一篇文章,寫得真差!我給你念!”
“堂兄~!姿兒最近練了一套舞蹈,姿兒跳給你看好不好?”
“堂兄,今年中秋夜,鳳鳴樓上又有佳作,丹采姑娘親自譜曲,她說想到家裡來給你彈。”
“哥…你說句話呀…求你了!”
安穩送回京都後,殷雲瀾親自下旨讓太醫院院正診治。
有太醫院不遺餘力的醫治,安穩的命保住了,但是一身武功廢了。
隻是,自從回家後,安穩終日一言不發,心死麻木。
安冠霖與安姿兩兄妹成日想儘辦法,都不能讓安穩有一點動容。
“哥哥~陛下敕封你為忠武將軍啦,以後要出了門,要叫你安將軍啦!哥,我們出門走走吧?”
“哥哥…爹爹他很擔心你。”
安穩唯一一次說話,還是問起賈梁道。
“賈大人呢?”
安姿有些遲疑,小聲說道:“陛下賜賈大人勳爵縣子,陛下還要擢升賈大人為禮部尚書,但是……”
“他在哪?”
“哥哥,賈大人他辭官了。”
安穩眉眼低垂,許久還是歎了口氣:“辭官了好,回家頤養天年,好得多。”
“哥,你彆這樣……妹妹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人要往前看才是,陛下從未怪罪你啊!”
“陛下是不怪罪我,但我肩負保護牧大人周全,如今牧大人仍屍骨無存啊!”
這時候。
安冠霖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堂兄!堂兄!好事!好事啊!家門外有人來找你,說是你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安姿頓時開心起來:“哥!你聽見了嗎?有好朋友遠道而來啊,我們去見見吧!”
“不見。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安冠霖連忙道:“彆啊,堂兄,愚弟已經請她們進來了,總不能趕她們走吧?”
安穩聞言一愣,接著似有所感般回頭,看到遠處門口,站著魏凝霜與阿梓。
安穩吃驚的張開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
阿梓跑過來,撲在安穩的懷裡。
安穩的手搭在阿梓的肩頭,看著走到跟前的魏凝霜。
三個人此時,相顧無言。
好久好久,魏凝霜才說道:“彆等了。”
安穩咬了咬牙,搖搖頭:“我還沒見到牧青白的屍首!我要等!”
阿梓抬頭,鼓起了勇氣,直視著安穩的眼睛:“安穩哥哥,不要等了,不要等了,牧師爺,真的死了,我,我…殺…”
安穩臉色驟變,下意識捂住了阿梓的嘴。
安穩震驚不已的抬頭看魏凝霜。
魏凝霜閉眼歎息。
安穩慘笑道:“命啊。”
“不是命,是算計。”
安穩雙眼一凝,立刻想到了什麼:“能算計牧青白的,唯有法源寺的那個和尚了。”
安穩抓著阿梓的雙臂,認真的看著她:“從今往後,忘掉那一日的情景,你不知道牧青白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這是為了你的安全!知道嗎?”
即便阿梓被人捉了刀,她也依舊是殺死牧青白的那柄刀!
一旦被人知道,那阿梓在殷國,怕是躲不過天威!
……
……
占領齊國諸多事宜一樁樁一件件擺上了殷雲瀾的龍案上。
隻是殷雲瀾感覺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她幾近麻木的處理著各項朝政,批複著一本又一本奏折。
最為刺眼的還是那一封簡短的奏報。
隻有短短五個字。
——牧青白已死。
殷雲瀾將奏報放在一旁,又不敢將它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