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你他媽在蠱惑我!”
牧青白突然暴起一腳把桌子踹翻。
岑清烽則早他先有退後一步的動作,酒壺與杯拿在手裡。
“老夫隻是說了實話,實話最戳人的軟肋,軟肋戳疼了,就叫。你連歸去之所都忘了在哪,你死了真能回去?你死了真不會成一縷孤魂遊蕩世間?”
“哈哈,你想攻我的心!?還早了點,我說能回就能回!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不會信你的。”
“可是你隻是記得一個大概,你仍然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敘述一個話本裡都不敢這樣寫的世界,你哪怕能融入到這個世界去也好啊,哪怕能說出一個重要之人!”
牧青白怒道:“還攻心!還攻心!”
“哈哈,我沒有想攻心,隻是在說一個可悲的事實。哪怕縮小點範圍,哪個州、哪個縣、哪條街?哪怕模糊一點都好啊!”
“可惜你什麼沒有,你張開嘴,舌頭伸得再直,你也說不出一個字。你連個可以駐足的定點都沒有,到哪裡都隻是孤魂野鬼一個。”
牧青白反駁道:“我記得,我都記得!我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我受傷了!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想起來!對了!我以前從馬上摔下來過,所以我可能短暫性失憶了!失憶你知道吧!”
“噢,原來是失憶啊!”
岑清烽表情敷衍的點了點頭,說道:“家不記得了,小時候的事總記得吧?年少童真時,黃發垂髫,最是幸福喜樂,這些溫馨的畫麵,不會一幅都不存在吧!”
“有!有!當然有!”
“噢,有啊。那太好了。”
岑清烽的表情更加敷衍了:“那麼,你爹娘的事,也一定有影響了,哪怕麵孔如何模糊,也一定有一個輪廓在腦海,總不能是一片空白吧!”
“輪廓!當然有輪廓!慈愛如水的母親,嚴厲如山的父親!我的父親常常古板的教育我,謹守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準則,母親則是溫柔慈愛,從不會苛責我,給予我足夠的鼓勵!”
“噢~!真是讓人羨慕的家庭,隻是……”
岑清烽笑著搖搖頭道:“慈愛如水的母親嗬護你,嚴厲如山的父親保護你,成長的環境如此之理想,這樣規範端正的家,怎麼會養得出你這種能泯滅人性的謀天者?”
牧青白僵在原地,破防似的強嘴:“我獨特,我是萬裡挑一的反人類反社會人格不行嗎?”
沒想到岑清烽竟然還認可的點了點頭:
“可以。”
牧青白都蒙了,“這特碼也可以啊?”
“當然可以,一切都是你的自述,隻要你能騙得過自己,那你就能騙得過我。”
牧青白頓時沉默住了。
岑清烽淡淡的搖頭,說道:“看來這樣的說辭無法過你心頭那一關啊!”
“慢!等一下!先彆說話!再給我個機會!不對啊,這個氣氛實在太嚴肅了,嚴肅到有點像假的了,容我說兩個笑話,緩解一下氣氛好不好?”
牧青白連忙抬起胳膊、擺擺手打斷。
岑清烽笑吟吟的說道:“既然牧大人有如此雅興,老夫又豈能不成人之美?請~!”
牧青白問道:“你知道小男孩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長大了嗎?”
岑清烽搖搖頭:“敢請賜教。”
“當神父對他不感興趣的時候!哈哈哈!”
岑清烽察覺到一點不對,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隻是附和似的呈上禮節性的笑意並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