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很快送來一套乾淨的男士衣物,梅一諾掛在衛生間門口。
“爸,你洗好在門口拿衣服,我下樓給你買點兒吃的就回來。”
她匆匆下樓,給了酒店人員足夠的費用去買吃食,自己在一旁靠牆的沙發坐下。
隔壁溧鎮昨晚很熱鬨,丁振元突然被襲擊,占用了大量警力和自己的手下力量。
於是紅燈區和碼頭接連出事,加之兒子先是被勒索,後又發現在自己運貨的船上,饒是丁振元也被這接二連三的的重拳打得頭昏腦漲。
再加之疑心自己的小老婆出軌,丁振元徹底被怒火掌控了理智。
他在碼頭開了第一槍,目標是自己的小老婆。
哪知在他舉槍時,暗處一槍先他一步,射向了q幫的二當家。
肩膀中彈的q幫的二當家當即就怒了,“抄家夥。”
雙方倉促交火,彼此呼叫支援,一時間,碼頭戰亂四起。
動靜太大,上頭的人還沒幫丁振元徹底鎮壓下來,丁振元就收到了船在外地被扣押的消息,船上船員和海警交了火,死傷無數。
最終jc從船上不僅搜出了大量被捆綁的活人,還有不少qg。
這下哪個上頭來都兜不住了!
消息一經傳出,幾小時的功夫,輿論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警方在巨大的壓力下,跨區域,成立了特彆調查組,誓要將這樁錯綜複雜的案件徹查到底。
梅一諾查收了來自q幫的掃尾尾款,進到相關係統,很快就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範悅,死了!
就在那艘船上。
梅一諾說不清這一刻的感受,她以為會是解脫,然而並沒有輕鬆和釋然。
悲傷難過?也沒有。
觸動甚至還沒有知道簡欽犧牲來得大。
梅一諾不清楚她死前,梅慶年是否有見過她。
她默默關了手機,拎起酒店人員買回來的特色早點上樓。
房間裡,梅慶年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怯怯的坐在沙發上,聽到敲門聲,還是會忍不住恐慌。
“爸,開門。”
是梅一諾的聲音,他急急忙忙拉開門,梅一諾一臉平靜的拎著吃食進來。
一邊拆包裝,一邊打量梅慶年,隨即手一頓,“身上有沒有傷?”
梅慶年搖頭,身上到處是淤青,但都被遮掩住了,他怕梅一諾看了擔心。
“你,你怎麼來了?”
這個問題從被冷水澆了一頭,他就開始思考。
梅一諾將筷子掰開遞給他,“黃嬸兒給我打電話了,朋友幫忙查了一下,就查出你來了這裡。不是讓警察攔下了,怎麼還會落到那幫人手裡。”
梅慶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坐回沙發,“那個警察說,你報警說的是我被人勒索了,他們查了我的錢都在,沒什麼損失,就讓我離開了。
大半夜的,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就有人找上了我,給我看了你媽的照片,讓我跟他們走。”
梅一諾挑了份賣相不錯的拇指生煎小口吃著,又往梅慶年麵前遞了份牛肉麵。
她記得他是愛吃麵的,清湯寡水的麵也能吃一大湯碗。
梅慶年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還殘留著被綁架後的驚恐與茫然,他哆哆嗦嗦地接過麵碗,拿起筷子,有氣無力地攪和著,麵條在碗裡被翻來翻去,卻沒見他吃上一口。
“你見到她了?”梅一諾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