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諾在等他們,商曜走後,她從監控裡查到梅慶年是去見了殷家人,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回神就把這位剛上任的z市反貪局偵查處處長給查了個底透。
g方背景,履曆很漂亮。
梅一諾一眼掃過,著重看他生活裡的小細節。
愛運動,有個當教師的女朋友。
以他的履曆從京都調來z市,算是降職了。
這……
先敲門進來的是梅琳,小丫頭神情不壞。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裡麵是梅慶年和殷澤聊天時,她剝的瓜子仁,此刻全塞到梅一諾手裡,眨著小京巴眼:“姐姐,還疼嗎?我錯了,以後都好好走路,再也不瞎跑了。”
這是小丫頭的一貫套路,做錯了事,就塞她認為好吃的道歉。
梅一諾看著跟在梅慶年身側走進來的青年,一把將梅琳扒到一旁,“你的事,晚點兒再說,先招待客人。”
客人兩個字屋裡人都聽到了,梅慶年以為她不認識殷澤,正想介紹,小丫頭朗聲道:“他不是客人,是哥哥。”
梅一諾:“……”
殷澤此時正在細細打量病床上的年輕姑娘,她穿一身簡單的病號服,很纖細,顯得病號服過於寬大,很乾淨利落的短發,臉色有些蒼白,初看弱不禁風,可對上那雙眼,這種念頭幾乎立刻就會煙消雲散。
姑娘看他的眼神格外銳利,還冷淡。
那一刻殷澤腦子裡就三個字,女肖父。
小堂妹身上的氣質跟早年的大伯父如出一轍。
“……”
草率了,這好像不是房子車子一類的物質可以動搖的姑娘。
“你好,我叫殷澤。”
沒有一上來就自以為是的讓叫哥,也沒太多廢話,梅一諾抬眼看向他,語氣平靜,“他讓你來的?”
這麼直接的嗎?
殷澤頓時不再拿她當大一大二的小姑娘看待,他神色認真,“如果你是指來z市,我想說我是個成年人,能做自己的主。至於來醫院,不管你認不認,我們都是堂兄妹,我想見你。”
梅一諾微微頷首,“和你說話很省力。當年的事非他願,非我願,二十年都過去了,我早已過了需要父母關愛的年紀,我們之間沒有愛也沒有恨。
他出於責任給的補償我收下了,作為回報,我這個汙點該隱身。
所以麻煩你轉告他,我還是更習慣孤家寡人的生活,請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謝謝你來看我,殷先生,請回。”
真像啊!
小堂妹冷靜疏離的語氣簡直就是翻版大伯,哪怕被下了逐客令,殷澤腦海裡還是不合時宜的設想著,若是往後這父女倆對上,該是什麼光景?
總感覺大伯的威嚴要受到挑戰了,畢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見殷澤沒反應,一旁的梅慶年急了。
殷家人是一定能給梅一諾帶來助益的,女孩子有個好的出身太重要了。
他把殷澤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澤你坐,小諾這兩天受了傷,心情不好,你當哥哥的多擔待。”
殷澤坐下了,哪能真走。
他笑著安撫梅慶年,“梅叔,是我們來遲了。”
他又看向梅一諾,“小諾,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替誰傳話,也不是為了替誰彌補什麼。我隻是作為一個……家人,想來看看你。
以上有一點我得糾正,你從來不是誰的汙點。甚至,如果你願意,我們很希望你能回到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