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慶年這回沒再說帶梅琳回去的話。
段欣跟他講,當初為了把她兒子弄進城,她費了老大勁,一天打三份工,才勉強供兒子上了普通初中。
現在,梅琳能進城讀書,還是那麼好的學校,他要真堅持把孩子帶回村,小梅琳將來長大了,鐵定怨他。
梅慶年不怕怨,就是覺得對不起諾丫頭。
段欣又說,家人之間若是算的太清楚,情分就算沒了。
見過殷澤後,梅慶年就徹底歇了心思。
以後在z市,倆丫頭也是有人護著的人了,他心裡安生不少。
“鴻飛昨天給我打了錢,以後我也會定期往卡裡存。”
梅慶年把一張卡放在了梅一諾床頭。
梅一諾沒推辭,這是當父親和當哥對梅琳的責任。
“等我好了,咱們去學校看看。”
這學校看的也是一波三折,人校領導都打電話來了。
衝著誰的麵子梅一諾心裡有數。
想到學校就想到了商曜,梅一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她狹隘了?現在人開始一段感情,對容貌的容忍度這麼高了嗎?
第二天中午已過,梅一諾看著段欣擺滿的小桌子,再次給虞姍姍打電話。
瘋丫頭昨晚還垂涎段欣的手藝,有人請客,她才勉強跟薑家兄妹走了。
約好一起吃午飯,段欣特意準備了足量的飯菜,現在都快一點了,人還沒到,電話也關了機。
於是她又給薑思彤打電話。
大小姐說昨晚她被林修遠提前接走了,拜托了薑晨送虞姍姍,梅一諾隻好將電話再次打給薑晨。
昏暗的酒店房間裡,窗簾緊閉,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灑進來,給房間蒙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氣,還有……
薑晨的手機在門口的口袋裡嗡嗡作響。
虞姍姍被吵得皺起了眉,眼都沒睜開,迷迷糊糊伸手,在枕頭下一摸,什麼也沒摸到。
門口的手機還在孜孜不倦。
她氣惱撐開眼,隨即“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娘的,昨晚被人揍了?怎麼全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幾秒過後,她感知著橫亙在自己腰間的粗壯胳膊,驚恐看著映入眼簾陌生天花板和昏暗的房間,一片空白的腦袋裡,昨晚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了上來——酒精、薑晨、還有……
她艱難扭頭,便瞧見薑晨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半明半昧,平日裡那副時而玩世不恭,時而爽朗熱情的麵孔,此刻安靜乖巧的像個沉睡的孩子。
孩子個屁啊!
昨晚那些瘋狂又曖昧的片段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不斷閃回,她記得他們原本是三個人,中途薑思彤接完電話說是要跟林修遠聊聊就走了。
薑晨昨晚帶了好酒,她有些貪杯,稍稍感到有些暈乎的時候,她就停了。
可她不經激,‘是不是不行了?不行說一聲,哥讓你。’
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薑晨送她回房間,叮囑了一大堆,什麼鎖好門,不舒服打電話之類的。
她嫌煩去推她,一個沒推動,自己反倒向後倒。
薑晨去拉她,倒地前怕磕著她,就以身當了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