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新家的第一頓飯是梅一諾一個人吃的,有些意外。
殷淮回來一路都在接電話,可這人跟蚌殼一樣,嘴硬,愣是不說重點,梅一諾在旁邊也沒聽出什麼名堂。
到吃飯的點,殷政鶴突然不能回來,殷淮原本打算陪梅一諾,都上了餐桌,還是被電話給奪命般ca走了。
梅一諾一個人也吃的飽飽的,然後就在茶室等殷政鶴,順便查殷淮的事。
這哥情況如她猜測,比較麻煩。
查得深了,梅一諾就發現,殷淮應該是被人給套了。
問題出在最近的一個訂單上,金額說多不多,兩千多萬。
客戶支付了百分之三十訂金,原材料采購缺貨,以及不斷出問題的外協工廠,直接導致殷淮不能按期交貨,於是違約問題出來了。
每晚交貨一天,殷淮就需要支付兩萬三,接近兩萬四的違約金。
若是晚一兩天倒也能忍,關鍵現在工廠交不出貨,還貨期不定。
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這家工廠是殷淮的長期合作單位,偏偏就這單需要簽協議時,老板不在國內,兩人隻通了個電話,人就給殷淮安排上了。
隨後殷淮安排了人盯單,就盯成了現在的結果。
套路簡單粗暴,但有效!
殷家雖說位高權重,但灰色收入幾乎沒有。
在生意場上,殷淮這隻雛鳥雖然能享受殷家權勢帶來的隱形好處,同樣,也深受製約。
他是整個殷家的破綻,但凡有誰對殷家人有企圖,從他下手是很好的切入點。
是以生意做的規規矩矩。
規規矩矩做生意,能賺到錢的是極少數。
殷淮沒什麼錢!所以他現在很難受。
今晚的酒局就是銀行朋友介紹,說是找了關係,可以給他放貸。
有沒有陷阱晚些說,梅一諾當即給他公司賬戶轉了兩千萬過去,免得這傻子再上當。
打筆巨款絕對是最有效的勸阻方式。
不到兩分鐘,殷淮電話就過來了。
“我現在該對你說點兒什麼?”
他顯然喝了不少酒,梅一諾聽到了打嗝的聲音。
“嘴巴謝就算了,限額了,先用,我也就是看好你這個人隨便投點。”
隨便投點,聽聽,是人話嗎?
可她又說是看好他才投的,這丫頭,哎,讓人又愛又恨。
殷淮咳了兩聲開口,“哥保證不讓你吃虧。”
“吃餅就算了,真有心,現在給我來點燒烤小飲料。”
“這能算個事兒?等著。”
聽這口氣他應該是不會再回去陪喝了,梅一諾掛斷電話,查殷淮今晚那個朋友。
突然,她頓了頓,小老頭什麼情況,盼著她來,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梅一諾稍稍一看定位,就更愣怔了。
殷政鶴在辦公室。
說是有應酬的人卻貓在辦公室裡,還對她撒謊,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不回家的原因是她。
再一看下午去找他的人,梅一諾了悟了。
g安的人在盯她,大約是看她接觸的人越來越重要,他們急了,來找小老頭打配合。
梅一諾不敢說了解殷政鶴,僅僅隻是基於他現在的位置來看,人就不是好糊弄的,不動聲色更是基本功。
可就是這麼個主,卻在今天搬新家的第一天晚歸,是什麼用意,梅一諾已經心知肚明。
她思索了會兒,給殷政鶴打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起。
“還沒應酬完嗎?早點兒回來吃夜宵。”
殷政鶴笑了笑,“快回來了,晚飯沒吃飽?想吃什麼我帶回來。”
“不用,我現在是淮哥的大債主,他正跑腿兒買了,想吃什麼千萬彆客氣。”
“買你愛吃的,吃完早點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