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底拿走了卿哥什麼東西?
他選擇回俞家,絕對是比去蒲眉山清修更讓夫人難以接受的事。
陳森太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於是立刻就聯係了黃秘書。
俞夫人半小時後才回電話,彼時俞聖卿和陳森正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車上除了保鏢司機,陳森和俞聖卿分坐兩端。
換了往日,陳森多少要隱晦的八卦一下,昨晚中藥的事,現在他恨不得自己會隱形。
崩斷佛珠的俞聖卿,像是解開了某種禁錮,整個人不再溫潤隨和。
回想先前看到的那雙眼睛,他所有的詢問和勸阻都咽了回去——那裡麵翻湧的,是壓抑多年的暴戾。
擁有這樣一雙眼的俞聖卿,不是他的卿哥,是俞總!
夫人的電話隻響了兩聲,陳森小心打量著俞聖卿的神情,一隻大手過來拿走了陳森的手機。
“阿森。”電話那頭傳來俞夫人帶著沉香質地的嗓音。
“是我,兩個半小時後,我到京都,見一麵。”
對麵微愣,隨即應聲:“好!”
車子在機場高架上飛馳,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灰綠的色塊。
俞聖卿將手機扔回給陳森,指腹無意識地摩挲手腕,這才恍然,慣常的佛珠已經沒了。
飛機衝上雲霄時,淮海路上,梅一諾悠悠轉醒。
她拉開窗簾,就見那棵大櫻桃樹下,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
她又看了眼黑磚頭,青鳥昨晚沒有發消息要錢,看來她走後,潘越沒出狀況,那個姑娘很安全。
再看俞聖卿,嘖,陳森的消息不準啊!
不是說今天就會上山清修,人怎麼還清修到飛機上去了?
昨晚,沒出什麼紕漏吧?!
得,輪椅看來還得再坐一段時間,且堅持到四月梅琳參加比賽吧!
去衛生間洗漱完,她坐著輪椅下樓。
段欣問:“早上想吃點兒什麼?”
“快十點了,吃午飯吧,中午吃鍋子。”
梅一諾還想吃辣鍋,不過肯定不會被允許,她現在唯一的不自由,大概就是飲食了。
“先喝杯鮮豆漿,我這就去準備。”
早春的天,寒意頗重,吃鍋子挺好,剛巧今天徐阿姨買了很多可以煮火鍋的菜。
梅琳愛吃牛肉,再弄點兒魚丸蝦滑,就能吃得美美的了。
梅一諾捧著溫熱的豆漿,慢悠悠地滑著輪椅來到落地窗前。
院子裡,梅琳正踮著腳往櫻桃樹上係東西,青鳥在樹下指揮,兩人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把樹掰斷了,你今年就沒有櫻桃吃了。”梅一諾推開窗戶喊道。
她這花園在這一片園區,大概是最不倫不類的。
有一片小菜地,有梅琳的果園,還給肉肉安了家,花卉也有,卻是普通又大眾且好打理的綠植。
十分隨性!
“姐!”梅琳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屑,“從今天起它是‘心想事成許願樹’!”
青鳥幫她把小牌子掛了上去,兩人洗手回屋。
“許什麼願了?”梅一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