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諾很清楚俞聖卿的意思,約莫他是猜到了自己得救的關鍵,現在擔心會被檢查出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隻是——問就問,這語氣嗲得跟念棠快差不離了,算怎麼回事?
她木著臉走過去,見他精氣神恢複了不少,直接撈過他的手,朝一旁等候的護士道:“抽吧!”
護士此刻心底的八卦之火即將將她焚燒殆儘。
天知道她們這兒有多少醫護垂涎這一位,結果就被抓來抽個血的功夫,居然驚聞大瓜。
俞總婚了!
而且妻子不是大家熟知的曲家小姐,而是除了一張臉,完全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姑娘。
更離譜的是,俞總似乎還是個妻管嚴。
瞧瞧,讓抽血,他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這說出去,誰信?
梅一諾沒想取信於誰,有吳先生和陶先生兩位大醫在,她也沒急著看俞聖卿的脈象。
都能插科打諢了,想來是真挺過來了。
果然與高位比肩的是高風險。
所以人真應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當初自己一腳踏入z市,隻想苟富貴來著。
“想什麼了?出血了你也不管我?”
梅一諾聽著幽幽聲回神,滿頭黑線,抽血結束,針孔處溢出來一絲血……
手又沒殘,不會自己按?
不過陳森還在,人設不能丟,梅一諾立刻給他輕壓著。
“還疼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疼,必須哪裡都疼!
俞聖卿正要開演,發現吳用一群人還杵在這兒。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多少有些沒眼色!
他清咳一聲,看向老頭,“先生還有事?”
有啊!看戲呢!
陶先生是個厚道人,“你的身體正在恢複,要注意靜養,我們先走了。”
他拖著吳用就率先出了病房。
大醫都走了,餘下的專家教授自然不敢留下吃瓜。
陳森也在被嫌棄之列,帶著倆警衛一起離開,把空間留給了小夫妻倆。
人一走梅一諾直接摘了防護罩,不是什麼病毒感染,戴麵罩多餘。
“你知道自己是中毒吧?”
俞聖卿目光貪戀的落在她臉上,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老婆就要帶著孩子改嫁了。
這叫他如何能不恨?
馬前卒已經落網,其背後勢力左不過也就那些人。
不進則退,落後就要挨打的思想還真是貫穿古今。
梅一諾見他眼神陰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說說看,誰給你下的毒?”
俞聖卿收斂神色,卻固執地扣著梅一諾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過來,帶著病態的灼意。
“動手的人已經控製住了。”
梅一諾眯起眼,對手這麼次的嗎?
次還能叫他得手?
很快她有了結論,“你早就知道?”
“知……不知道。”一見老婆神色不對,俞聖卿立刻改口。
他其實是有聽到一點兒風聲,儘管已經提高防範,防住了外人,但沒料到家裡還有毒蛇。
梅一諾一眼看穿他的心虛,怒火不可抑製的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