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薑晚陶早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不會動搖。
夜色下，高大挺拔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薑晚陶一愣，看清楚是謝妄言，她直接把自己的電話給他，
“你幫我說說，電話裡這位是一直資助我的x，我對他隻有感激之情，沒有男女之情，你這個正牌男友幫我說清楚。”
謝妄言唇角微微勾起，左手拿著自己的手機，點了擴音。
“x先生，很抱歉啊，名花有主，你和我，一樣幸運。”
他說話的聲音，被手機過濾了一遍的聲音，二重音同時響起。
清雋，淡淡的笑意散開，越來越濃。
他眯著的眼睛微微彎起，“薑晚陶，好巧。”
她想哭又想笑，恍惚半晌才終於反應過來。
謝妄言，果然就是x。
追問了兩次他都不說，現在終於掉馬。
“不巧，”夜空下，她看著他的眼睛，
“根本就不是巧合吧？是你機關算儘，一手策劃，絞儘腦汁強求來的。”
哪有那麼多巧合，都是他的彆有用心。
他上半輩子過得那麼辛苦，他瘋了？隨便找個人資助？
他又不是什麼大慈善家！
他明知道薑晚陶以前根本分辨不出感激和愛情，他要是喜歡她，在十五年的資助時光裡，不過一句話的事……
他看上去桀驁不羈，野性難馴，在她麵前，卻這樣小心翼翼甚至帶著幾分卑微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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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妄言看她的臉色不對，笑容瞬間收斂，“你生氣了麼？”
“對，我生氣。”她不僅生氣，臉色凝重，甚至眼眶都開始泛紅，
“謝妄言，你拿什麼資助我的？”
她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
“你拿什麼錢，資助我讀書的？”
可哭腔卻還是壓抑不住，她鼻尖都紅了，
“你拿什麼供我媽媽治病的啊！！！”
她一手扯開他的領帶，襯衫扣子蹦落了兩顆，他深到鎖骨斷裂的傷口在月光下猙獰可怕，
“謝妄言！你這一身傷，都換成了我的學費是麼？”
謝家的錢他拿不到，也不屑於用，他的錢，當然是拿命拚出來的。
一滴晶瑩不受控製地劃過她的臉頰，如果知道是他資助她，她一定不會花他一分錢！
薑晚陶嗓子啞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臉，轉過身子，蹲在地上，無聲無息地掉眼淚。
他寬闊強壯的後背貼著她纖細的肩胛骨，
“傻瓜，你能花幾個錢啊？”
“我的錢大多數都是自己揮霍了，給你的錢，是我最乾淨的錢。”
他在緬島混過幾年，也做過不少壞事，做壞事賺錢多，做好事賺錢少。
給薑晚陶的，是他的辛苦錢，血汗錢，乾乾淨淨的錢，才有資格養他的小月亮。
“傻瓜，彆哭了，”他抱著她的膝蓋，把她端了起來，抱在懷裡，
“我其實很會掙錢的，身上的傷都是我自己暴躁喜歡打架打出來的，”
他手足無措地哄她，“再說我受傷又不會疼……”
薑晚陶哭得更大聲了……
心疼，難受，感動，五味雜陳，反正就是控製不住！
他抱著哭成淚人的小姑娘，頭皮又麻又痛，
“寶寶求你了，彆哭了，我受傷都不疼，被你哭得心好疼……”
薑晚陶哭著鑽進了他的懷裡，淚水打濕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
她哭到幾乎沒有力氣，“去幫我給裴導告假，把我東西拿出來。”
謝妄言輕輕放開她，轉身回了酒桌。
薑晚陶擦乾了淚，看著月影星辰，通紅的淚眼終於帶著幾分笑意。
真好，謝妄言的表白是給她的，x就是謝妄言，不管他以前發生過什麼……
以後都會越來越好，她會保護他！
她低低地笑出聲音來。
一聲“晚晚……”卻打斷了她的笑。
夜色濃沉，黑暗的陰影裡，一襲矜貴西裝的顧京嶼緩緩走了出來。
他拿著手機，聲音破碎受傷，
“你把我拉黑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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