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死隻在他一念之間。
薑晚陶從未發覺,他的手這麼有力。
她甚至懷疑,他隻要輕輕用力,就可以折斷她的脖頸。
謝妄言從發現她到猛虎撲食一般地摁住她,不過幾秒鐘,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緩緩彎腰,陰翳的危險陰影籠罩著她。
薑晚陶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大著膽子摸了摸他的耳朵。
熟悉的觸感和味道襲來。
剛才還緊繃得如同捕食獵豹一般的謝妄言,瞬間認出了她。
身體一軟,近乎癱在了她的身上。
枕在她的胸口,迷戀地蹭了蹭,嘴巴裡繾綣溫柔地低聲叫她,
“晚晚,晚晚……”
薑晚陶雖然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
他以前一直處於危險之中吧?
不然也不會睡得這樣迷糊,感受到有人靠近,還是會憑借身體本能第一時間鎖定敵人。
薑晚陶輕輕晃了晃他,“吃藥了。”
手心托著藥喂到他的唇邊,“謝妄言,張嘴。”
不知道他是夢是醒,他抱著她,溫柔地回了一句,
“乖晚晚,張嘴。”
薑晚陶又想抽他了。
做夢都在做那種事麼?
這不是每晚他哄她乖一點的話麼?
他嗅到了她手指的味道,難得,她主動喂過來。
薑晚陶的手指纖細,軟軟的,嫩嫩的,握起來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他張開嘴。
薑晚陶笑了,剛要誇他吃藥很乖——
他卻咬住了她的手指。
送進嘴巴裡,裹住。
迷戀又帶著幾分欲望的。
不輕不重的舔。
指尖,骨節,指縫,掌心,脈搏,戒指……
都沒有放過……
帶著幾分沙礫感的觸覺亂七八糟地落下。
薑晚陶僵硬得像是一隻小鵪鶉。
fine!
你倒是順便把藥也舔進去啊!
可他沒有。
明明眼睛都累到睜不開,本能似的在自己喜歡的人上留下氣息,可就要繞過了她掌心那顆藥。
“謝妄言!”她急了一身汗,
“吃藥!”
她根本不知道,魏醫生給她出了個陷阱題。
謝妄言最煩吃藥。
又苦又多,關鍵是他覺得並沒用。
清醒的時候還行,現在累懵了,一定更不容易喂。
薑晚陶現在就處於喂藥拉鋸戰的焦灼之中。
“吃藥!!!”她已經開始發怒了!
他卻黏糊糊地抱著她晃了晃,撒嬌似的,依舊碰到哪裡就又親又舔。
薑晚陶被他折騰得沒辦法!
小藥粒搖搖晃晃的,總是能被他完美避雷!
他摟著她又要吻過來,薑晚陶眼疾手快,直接把藥塞了進去。
謝妄言皺眉,看樣子要吐。
她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狠狠壓了一下,手指彈了彈他的喉結。
他吃痛,嘴裡的東西“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他迷迷糊糊,發泄鬨脾氣似的吐出一聲,“好苦……”
“苦死你算了!”
薑晚陶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睡了一覺。
他明顯恢複了一些。
薑晚陶卻有些委頓,沒有精神的樣子。
其實早就餓了,也沒有吃飯。
想上廁所,擔心遇到衛生紙刺客,馬桶刺客,洗手液刺客……
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