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司臻驪喝道。
但她冷豔的麵容分毫不動,心理素質強到令人發指。
哪怕是重活一世,俞芷衿也不得不承認,傅誌欽這位小四,是個地獄級彆的對手。
“我沒胡扯,”阿麗從地上爬起來,衝到四周的雜物中,抓出了一大袋白色粉末,扔到老夫人麵前,又拖出了一根長長的水管,
“司夫人說了,剝光少奶奶衣服以後,就把這袋消毒粉從她頭上撒到全身,再拿高壓水槍來衝淋,這樣就可以徹底消毒了!”
“老夫人,我一個小小的傭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俞芷衿垂下了不帶情緒的眼。
是的,阿麗沒有說錯。
前世,她找到地下室,發現衣服都被弄壞,當即要找人查清楚。
那時候她不知道傅家人人天生壞種,“一不小心”就找到了司臻驪。
司臻驪,囂張至極的承認東西都是她讓人損壞的,還反咬俞芷衿一口,說她身上有病毒,強行脫光她的衣服,給她全身撒強刺激性的消毒粉,還朝她噴淋高壓冷水……
傅家,不知道是沒人知道,還是沒人關心。
總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救她。
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淩辱下,俞芷衿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
她懷孕了,不能隨意吃藥,生生熬了七天才見好。
但從此身體的抵抗力就大不如從前。
坦白說,直到今天。
俞芷衿也無法從常理去推斷司臻驪害她的目的和原因。
前世她猜過是因為她懷孕,司臻驪怕她生下長孫,威脅她們母女的地位,想先下手為強。
然而這輩子,俞芷衿並沒有奉子逼婚,也沒有低聲下氣地來到傅家。
可司臻驪,還是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和前世一樣的舉動。
俞芷衿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她壞。
她壞,她是純粹的惡人。
她那顆心的安定,建立在毀滅彆人的基礎上。
所以……
俞芷衿決定,要收拾這種人,就要比她更壞!
惡人還需惡人磨。
司臻驪最好是不會拖走她的行李箱。
但凡是拖了,俞芷衿就要她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鐲子,前世老夫人也給了她,結果也就在今天晚上,因為另一樁意外碎成了幾段。
橫豎都是要斷的,俞芷衿決定讓它斷得更有價值點。
——她親手敲碎了它,提前塞進了箱子。
傅老夫人大約覺得她那些衣服壞就壞了,又不是拿錢買不到,施舍點錢和安慰,她就該聽話的忍下來,還得懂事的說幾聲謝謝。
所以,俞芷衿也讓老夫人體驗一下自己珍視的東西壞了是什麼感受。
和田玉而已,以傅家的富貴,更好的料子又不是拿不到。
她在心疼什麼?憤怒什麼?
為什麼瞬間把事情的嚴重性拔了一整個高度?
讓司臻驪也給她道個歉賠個錢啊,看她肯不肯就此罷休。
說到底,外物都是死的,所謂的珍貴都是人類賦予它的意義。
人覺得它貴重,它就是貴重,哪怕市價一文不值。
隨意摧毀他人貴重物品,就該有報應!
而且今生不同以往,前世是俞芷衿大著肚子威脅傅家,結仇在先,今生是傅老夫人拉下麵子,求著她嫁。
上輩子吃了七年的虧,俞芷衿今生不會再當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