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邊?”快要走到房門前的時候,俞芷衿問。
“傭人帶的路。”傅予蜃回答俞芷衿。
俞芷衿……好吧,算她倒黴。
傅予蜃能恰好抓到一個傭人,這個傭人還能知道她在哪兒。
過會兒她得看看監控,是哪個小機靈鬼乾的好事。
不過,她還是有些驚訝於傅予蜃的記憶力。
他絕對是第一次來顧家。
顧家沒有傅家大,但也絕對不算小。
可是他現在帶她回房間的路,一點也沒有走錯。
臥室裡,窗簾緊閉,外麵的天才蒙蒙亮,依稀透了一點天光進來。
俞芷衿剛踏入裡麵,抬手就開了燈。
她轉過身,麵向傅予蜃,踮起了腳尖,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已經伸手摸到了他的頭發。
“你冷嗎?”
傅予蜃的頭發,隻是簡單擦了一下,甚至有些發梢還掛著水珠。
她摸到他睡衣後領上也一片冰涼濕濡。
傅予蜃沒理她的動作,驟然把她抱至貼緊他的胸膛,低頭下來……
“會著涼的。”俞芷衿忙說。
傅予蜃不回答,隻用他的行為證明他不在乎。
“我給你吹一下,真的、真的會感冒的……”俞芷衿推著他的肩膀。
趁傅予蜃停頓的空檔,她轉身就跑到梳妝台那邊,
“你過來,”她極快地取出了風筒,“你頭發短,我很快就給你吹乾。”
傅予蜃的臉色,明暗不定。
但他最終還是走過來,依俞芷衿的話坐下。
俞芷衿打開了風筒,指尖開始撥弄傅予蜃的頭發。
這是第一次。
前世她從來沒有機會這樣伺候他。
很簡單,傅予蜃從不會把他的後背交給任何人……包括她。
介乎於柔軟與硬挺的發絲在她的指尖飛揚,風筒的熱浪同濕潤的水珠交織……
傅予蜃的雙眼,緊緊盯著鏡中的俞芷衿。
“在想什麼?”冷不丁,他問道。
“什麼?”風筒聲音有些大,俞芷衿沒聽清他問什麼。
但她看向鏡子裡,同傅予蜃的眼神碰到一起。
心驀地緊了緊。
這是……一種野獸盯緊了獵物的專注眼神。
傅予蜃的頭發短,風筒轉速功率又大,很快就吹乾。
俞芷衿再給他吹了吹濕掉的睡衣領,收起了吹風機。
“好了。”
她彎腰,還沒把東西放回抽屜裡,傅予蜃突然從後來抱住了她的腰,不顧俞芷衿的驚呼,把她拖到了床上。
“俞芷衿。”他覆在她上方,看著身下顯然有些失措的女人,“你現在如願以償了嗎?”
“什麼?”這一次,俞芷衿聽清了,但沒聽懂。
“搞這種事,好玩嗎?”傅予蜃細細地捏著她的下頜骨,思索著處罰她的方式。
方嘉譽沒說錯,假如她給他下了蠱,那他確實應該處罰她。
給他腦子裡植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本就糟糕的睡眠愈發動蕩。
她這個始作俑者,也體會過這種感覺嗎?
心像承載在秋葉上,隨著風漂泊不安,
情緒的海浪反複翻滾,一浪覆過一浪,忽上忽下,雜亂無序……
他應該懲罰她把這種感受也體驗一遍才行。
俞芷衿盯著傅予蜃,看著他眼中的神色變化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