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招待所專門用來招待各地來省官員,或者外國訪客的地方。
哪怕一般國企乾部也彆想在那裡開到房間,這女孩竟然很隨意的承諾,搞得像招待所是他家開的似的。
“我們有100多人呢,最少要30個房間才能住下,還是算了吧。”
他不想挾恩圖報,一次開30個房間,不說要動用人情關係,哪怕開房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不麻煩!”謝雨竹急得擺手,“等到站後我打電話讓舅舅安排就行,再說……”她聲音突然低下去,“你們救了我和安安,這點忙算什麼。”
車廂廣播突然響起,報站聲刺破夜色:“前方到達……”
顧方遠望向窗外,遠處省城的霓虹已經若隱若現,像撒在天幕上的碎鑽。
他再看向謝雨竹,女孩正低頭給侄子係鞋帶,發頂旋著個小卷,像株倔強的蒲公英。
“行吧,那就多謝你了。”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算我欠一個人情,以後到南江市玩,隨時可以打我電話。”
謝雨竹接過名片,上麵還帶著體溫,小心翼翼放進包中。
這時,幾名乘警從過道擠了過來,皮靴在綠皮火車的鐵架上敲出“咚咚”聲。
為首的乘警腰間彆著木質槍套,斜挎包上的“公安”二字被磨得發亮。
他們蹲下身查看地上的彈簧刀,刀刃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在車廂頂燈下泛著暗紅光澤。
“怎麼回事?”乘警抬頭,目光掃過顧方遠胸前的“顧氏安保”袖標。
顧方遠簡明扼要地複述了事件經過,乘警掏出鋼筆在筆記本上記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格外清晰。
當聽到“拐子”“匕首”等關鍵詞時,他的眉毛猛地擰成了疙瘩。
“帶走!”乘警合上筆記本,朝兩名輔警揮手。
五個被反綁的拐子被拎起來時。
其中一個突然掙紮著朝謝雨竹吐口水:“小賤人,彆讓老子……”話沒說完,就被輔警一記手刀劈在後頸,像袋麵粉般癱軟下去。
車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可能是因為這場插曲,之後的車廂安靜得像被按了靜音鍵。
有人借著車頂燈看報紙,有人枕著行李打盹。
隻有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在黑暗中單調地響著。
謝雨竹靠在椅背上。
望著對麵閉眼假寐的顧方遠,他的喉結隨著呼吸輕輕滾動,胡茬在燈光下泛著青黑,像片初春的麥田。
當時鐘指向淩晨一點半時。
隨著一道長鳴聲,火車緩緩駛進省城火車站。
眾人拿起行李,陸續下車。
出站口的汽燈將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長。
謝雨竹牽著謝安的手走在最前麵,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發出“嗒嗒”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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