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新的資金填補,後果不堪設想。
秦思梅的目光落在妹妹緊握的雙手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當然知道情況有多糟糕——臨江閣至今未能重新開張,四圍山又積壓了大量庫存。
這些,用的可都是秦家的積蓄,其中大半還是她這些年的積蓄。
“你先彆急。”秦思梅走到辦公桌前,從櫃子中拿出一瓶開過封的紅酒。
接著又拿出兩個玻璃杯,回到休息區茶幾前。
按理說上班期間不能喝酒,不過待在辦公室中小憩一點,誰又能管到她呢?
所以平時煩悶的時候,她就會倒上一小杯。
鮮紅的液體倒入兩個酒杯,一杯遞給秦思蘭,“喝點酒,冷靜一下。”
秦思蘭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酒精讓她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大姐,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如果不能儘快解決資金問題,我們……”
“我知道。”秦思梅打斷她,輕輕晃動著酒杯,“但急有什麼用?”
她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庫存清掉。”
“怎麼清?”秦思蘭猛地坐直身子,酒杯重重放在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響,“供銷社不要,百貨大樓也不要,難道要我們自己去擺地攤嗎?”
秦思梅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冷靜點。”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她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名單:“這些是南方幾個省的經銷商聯係方式。雖然價格會被壓得很低,但總比爛在倉庫裡強。”
秦思蘭接過名單,手指微微發抖:“可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要虧……”
“虧本總比破產強。”秦思梅冷冷地打斷她,“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做事,彆太貪心。”
之所以弄成今天這種地步,可以說秦思蘭占主要責任。
秦思梅的手指緊緊攥著紅酒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盯著杯中殘餘的酒液,眼神陰晴不定。
一開始,她原本計劃讓張建國衝鋒陷陣,秦家隻需在幕後充當組織者。
可秦思蘭看到四圍山開發區日漸紅火,最終忍不住勸說全家人投資。
想到這裡,秦思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真是成事不足……”她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
現在秦家的存款全被套牢,進退兩難。
秦思蘭小心翼翼地將名單塞進包裡,手指微微發抖。
“我這邊可以低價清庫存,可爸那邊怎麼辦?”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省城萬達廣場的事情,爸現在處境很被動,急需一筆錢來疏通關係……”
秦思梅猛地抬手打斷她,指甲在桌麵上劃出一道細微的痕跡。
“行了行了!”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你做自己的事情去吧,爸那邊,我來想辦法。”
秦思蘭如蒙大赦,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動作快得差點碰倒茶幾上的花瓶。
“那……那我先走了!”她三步並作兩步往門口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聲響。
秦思梅看著妹妹倉皇逃竄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最終隻能化作一聲長歎,胸口的鬱結卻怎麼也散不去。
她端起紅酒杯一飲而儘,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中的煩躁。
回到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