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不死的,表麵上總是裝出一副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儒雅模樣,實際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陰逼!
而且他陰人的手段極其隱晦惡毒,通常都是套上好幾層馬甲,躲在幕後操縱一切。
即便計劃失敗了,也幾乎很難追查到他本人的身上。
上一世,秦父就是靠著這種辦法,不知搞垮了多少潛在的競爭對手,一步步爬上了高位。
顧方遠將徹底燃儘的煙蒂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裡,仿佛摁滅的是秦父那陰險的嘴臉。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地看向韓文武,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看來,小日本、侯強、還有秦家,這三者之間存在著我們之前遠遠低估的關係。
以後你們調查所有相關事件的時候,必須把這條暗線給我牢牢記住,所有方向,都可以往這方麵深入地查一查!”
“好的!”韓文武鄭重點頭,將這條指令牢記於心。
但他臉上依舊殘留著濃濃的困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
“老板,還有一點我始終無法理解。即便小日本、侯強、秦家三者之間真的存在某種深層關係,可侯強說到底,最多也就是個聽命行事的馬仔。
而且他身邊無親無故,沒有任何牽掛。他……又何必如此果決地自殺呢?這代價也太大了。”
顧方遠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韓文武,語氣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如果……眼前這個死掉的‘侯強’,根本就不是中國人,而是一個日本人呢?如果真正的侯強,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死了呢?”
“嘶”韓文武聞言,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讓他頭皮陣陣發麻!
“不……不會吧?一個大活人,還能被這樣冒名頂替?這……這怎麼可能瞞天過海?”
“正常情況下,自然很難做到天衣無縫的冒名頂替。”顧方遠的聲音依舊平穩,卻透著一種洞察世情的殘酷。
“但……如果他原來生活圈子裡,所有熟悉他、認識他的人都死光了呢?
或者,以一種合理的方式‘消失’了呢?在一個信息閉塞、戶籍管理尚有漏洞的年代,換一個身份,並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韓文武瞬間反應過來,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發出清脆的響聲,臉上寫滿了懊惱和後知後覺。
“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隻要斬斷所有過去的聯係,再找一個體型外貌相似的人……可是,老板!”
他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急忙追問,“您又是怎麼如此肯定,這個假侯強就一定是日本人的呢?”
“你忘了?”顧方遠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憶某個細節。
“之前小張搜查侯強住處的時候,不是在侯強住所發現過一封日語信件嗎?”
他轉過頭,看向韓文武,眼神銳利:“日本方麵,想找一個會寫中文的人來偽造信件,其實並不難。可對方偏偏選擇了用日文來書寫那封關鍵的信件。
這說明了什麼?答案幾乎隻有一個——接收這封信的‘侯強’,他本人完全可以看懂日文!”
“再結合我們剛才的猜測,以及我們早先調查到隻有小學一年級文化水平,真侯強根本不可能認識日文的事實……兩相印證,這個假侯強的真實身份,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韓文武聽得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老板竟然連這麼細微的一個證據都沒錯過,並且在此刻完美地串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