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遠為什麼抓你?”她強壓著怒火追問,但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眼神陡然變得更加銳利,“不對!你怎麼知道是顧方遠?你認識他?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敏銳地抓住了一個漏洞——從醒來至今,她們姐妹二人根本沒有提過“顧方遠”這三個字。
而汪洋卻能直接說出主使人的名字,這顯然說明他們彼此相識!
“我……我是他高中同學,”汪洋不敢隱瞞,隻能硬著頭皮老實交代。
當然,他不是怕這兩個女人,而是怕背後家世。
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害父親仕途毀於一旦。
故作無辜地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後怕:“今天……今天我和幾個朋友來長江飯店吃飯,結果在走廊裡碰巧遇到了顧方遠。
我……我隻是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就被那混蛋打了一頓,還把我跟我朋友都關到了隔壁包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額頭已經發紫的淤青,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過多久,他突然又把我一個人從隔壁包廂帶到這裡,逼著我又喝了一杯白酒,然後……然後我就……”
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眼神躲閃,不敢看姐妹二人。
“剩下的……你們大概都知道了。秦小姐,這件事真不能怨我啊,我也是被害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他抬起頭,眼中努力擠出幾分真誠的懇求,希望能博得一絲一毫的同情或理解。
聽見汪洋再次自然無比地吐出“秦小姐”這三個字。
秦思蘭眸光驟然一凝,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其中更深的不尋常。
她微微眯起眼睛,向前逼近一步,帶著審視的銳利:
“你認識我?”聲音裡充滿了警惕和探究。
汪洋被她突然變得更加淩厲的氣勢嚇得往後縮了縮,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認...認識,”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不敢有絲毫隱瞞,“我爸是教育局局長汪鐵軍,以前……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經常在機關大院外麵等顧方遠一起上學,有……有幸遠遠地見過二位小姐幾麵。”
他說著,偷偷抬起眼打量秦思蘭的反應,眼神裡混雜著卑微的仰慕與極大的忐忑。
秦家的任何一個人,對他來說都自帶著一層需要仰望的光環。
那些年他常常以等顧方遠為借口,實則隻為了能遠遠地瞥一眼秦家姐妹出入大院的身影。
所以秦家的每一個人,她們的樣貌、氣質,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她們常穿的幾條裙子的顏色,他都能一一數來。
這次雖說是藥物讓他犯下大錯,但從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本意上來說,當看見床上是秦家兩位小姐時....
他驚恐之餘,確實也生出了一些彆樣的心思。
畢竟,秦家對他來說,絕對是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枝頭。
尤其是秦家七女,本就生得漂亮出眾,再加上那層尊貴的身份光環,對汪洋而言,那簡直是天上明月般的存在。
突然有了能一親芳澤、甚至可能借此攀上高枝的機會……
他乾脆借著強烈的藥勁,半推半就地達成了這場露水姻緣。
否則也不可能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反抗。
此刻冷靜下來回想,心裡除卻恐懼,竟還不受控製地泛起一絲隱秘的、荒唐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