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發布公開聲明的第三日,遠景研究所總部會議廳內,一場由國家安全委員會牽頭的閉門會議正在進行。
林初月坐在主座左側,麵前是一份厚厚的資料文件夾,標注著“夜之棋·代號殘影”幾個字,紅色加密標簽赫然在目。
她合上文件,聲音冷靜:“你們確定這份文件來自‘沈衍禮’的核心數據庫?”
對麵的安全組組長點頭,“我們追蹤了三天,確認文件是通過一套極其複雜的意識編碼傳遞的,路徑來自瑞士庫爾某間隱秘意識實驗室。雖然發出者匿名,但數據底層結構帶有‘沈家基因圖譜權限認證’。”
“也就是說,”林初月目光銳利,“這是沈衍禮親自放出來的。”
“是的。”安全組長猶豫片刻,又道,“更準確地說……他是故意‘誘導你們’找到它的。”
空氣一瞬間沉默。
厲湛川敲了敲桌麵:“什麼意思?”
“這份‘夜之棋’計劃,並不是完整的藍圖,而是……意識操控技術的副產物。”安全組長道,“它不是防守,是進攻——”
“是一種植入在目標潛意識內的‘意識行為引導程序’。換句話說——它不是武器,而是命令。”
林初月眸光驟冷。
“命令誰?”
安全組長沉聲吐出兩個字:“你。”
眾人一震。
林初月神色沒有變,隻是緩緩坐直身體:“繼續說。”
“我們反複交叉驗證‘夜之棋’中的程序設計,發現它並非簡單的記憶壓製或幻覺誘導,而是多層級觸發式精神暗示。換句話說——你從小到大的某些關鍵行為決策,可能不是純粹意誌行為,而是……受它影響。”
“包括你回歸林家,調查沈芳,建立星鏈醫科,乃至現在參與‘潛夢行動’——這一切,都有被引導的痕跡。”
這一刻,林初月忽然想到多年前一個細節。
她年幼時曾在醫院醒來,夢見一個冰冷白色的房間,一個男人蹲在她床邊,用極溫柔的聲音低聲重複:
“你是命運之鑰。”
她一直以為那是噩夢的幻覺。
現在她明白了——那不是夢,是“意識植入”。
沈衍禮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
他從來不打算讓林韻真正完成什麼計劃,他的目標,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她,林初月。
她是他掌控整個“意識統治係統”的“絕對變量”。
她握有“沈家血脈”中最接近“祖源意識頻段”的權限,而隻有這個權限,才能喚醒整個“夜之棋”係統真正的武器級彆指令。
“他用我……引爆全盤?”林初月嗓音微啞。
“是。”安全組長道,“你不是棋手,也不是棋子——你是棋盤。”
林初月忽然輕笑。
厲湛川卻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必笑,我們從來都不按棋局走。”
他冷聲道:“既然知道他要什麼,我們就讓他親自來拿。”
?
與此同時,另一處。
林韻站在遠景研究所頂層天台,望著遙遠的城市夜景,手機震動響起。
她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遲疑一瞬後接通。
對方沒有開口,隻有一陣低沉的呼吸聲。
她冷靜開口:“我知道是你,沈衍禮。”
“你在等我動手,對嗎?”
片刻後,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依舊帶著溫和從容的調子: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林韻。”
“隻差一步。”
林韻望著城市儘頭的光影,眼神微微發顫:“我不會再替你執行任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