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壓頂。
林氏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林初月坐在辦公桌後,麵前是顧衍川剛剛從國外回國的行程記錄,還有他曾秘密會見的一位神秘人。
“這個人……”她盯著照片,目光一寸寸銳利。
“是沈芳的前助理,江寒。”
唐念將資料放在她桌上:“他前不久剛改名換姓,從澳洲回國,據說顧衍川親自安排了他進了林氏旗下的一家供應商公司。”
林初月輕輕一笑,指尖敲打著桌麵:“顧衍川這是想借屍還魂,讓沈芳的舊部重新滲透進來?”
“可惜,他還是低估我了。”
“這批供應商,全部凍結,三日內查賬。”
唐念卻遲疑了一下:“可董事會那邊,已經有人對你大規模清查‘老臣子’一事有意見了。今天李董和陳董都暗示,希望你不要再清洗趙映山當年的人了。”
林初月冷哼:“他們是不想被查出來而已。”
“林氏已經被蛀空太久了,趙映山隻是第一個,後麵還有人比他更肮臟。”
“尤其是林正國。”她目光沉了沉。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主動參與害她的那一撥人,但也從來沒有真正為她擋過一槍。
當年她被沈芳設計,被貶、被辱、最後差點死在倉庫的火海,他隻說了一句:“吃點苦是成長。”
成長?
林初月不寒而栗。
但她不恨了,也不指望了。
她已經長大,不再需要任何人替她撐傘。
……
當天夜裡。
林氏某供應商高管“跳樓自殺”的消息刷爆財經圈。
警方初步調查為“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精神崩潰”,可林初月卻敏銳地察覺出不同。
她立刻調取資料,發現此人曾在趙映山手下做賬,並與沈芳生前保持私人往來。
更詭異的是,他出事前一小時,剛剛接到一通海外加密通話——來源不明,但經過技術篩查,可能與沈芳的那筆“遺產資金”賬戶有關。
“他是滅口。”林初月手裡握著資料,聲音冷得像冰。
“顧衍川這是在清理舊賬,也是在對我們示警。”
厲湛川眸色陰沉:“他越急,說明我們離真相越近。”
他忽然將一份紙質相片遞給林初月:“我讓人查到,江寒和我母親車禍前幾日,在同一處彆墅區出現過。”
林初月猛然抬頭:“你母親當年……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沈芳和林家某人有聯係?”
厲湛川點頭:“極有可能。而且那處彆墅,是林正國公司當年送給沈芳的‘獎勵’之一。”
林初月身子一震,眼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你懷疑……我父親參與了你母親的車禍?”
厲湛川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目光沉沉:“如果不是直接參與,那也是知情者。”
林初月呼吸一滯。
良久,她才低聲說:“我親自去問他。”
……
林家老宅。
林正國正坐在書房,手裡翻著一份舊賬本。
聽到林初月的聲音,他放下手中資料,語氣平淡:“你又來興師問罪?”
林初月站在書桌對麵,直視他的眼睛:“沈芳當年在你公司任職期間,是不是私下送過你彆墅?”
林正國麵色微變。
“你從哪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