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景集團董事會會議室的氣壓仍未完全散去。
林韻臉色蒼白,強裝鎮定地走出會議室,腳步卻有些踉蹌。林正國追在她身後,一言不發,麵色複雜。
“爸,你就真的信她那一套?”林韻停住腳步,眼中泛紅,“她根本就是栽贓我,她從一開始就不想我留在遠景!”
林正國眉頭緊蹙,沉聲道:“她拿出來的那些資料,並不簡單。”
“你信她也好,我認了。”林韻扭過頭,語氣冷厲,“但我告訴你,爸,她要是敢動我,我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林正國眼中劃過一絲痛色,他清楚,林韻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他掌控的小女兒了。
而林初月,她的決斷、她的反擊,越來越像——沈芳。
“韻韻,你該停下了。”他歎息。
林韻眼神一滯,猛地推開他,聲音高了幾分:“你覺得我該停下?她都要把我送進牢裡了,我怎麼停?”
林正國怔怔地看著她,竟一時無言。
他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狠,而他,卻再也無法控製局麵了。
……
同一時間,林初月站在遠景頂樓的空中露台,風吹動她的長發,她望著腳下燈火輝煌的城市,神色沉靜。
羅真走上來,遞給她一杯咖啡,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你確定要把事情逼到這個地步嗎?沈砛硯不是普通人,一旦他翻臉——”
“我知道。”林初月接過咖啡,語氣平淡,“但林韻已經跟他綁在一塊兒了,我不動他們,他們會放過我?”
“我們現在掌握的是離岸資金鏈初步證據,但要真正在法院擊垮林韻,還缺一塊拚圖。”羅真頓了頓,“沈砛硯的授權指紋或電子簽名,我們要想辦法拿到。”
林初月抿了一口咖啡,望著夜色,良久不語。
她忽然轉頭:“幫我聯係沈砛硯。”
羅真驚了一下:“你要主動找他?”
“對。”她淡淡道,“不如我們打一場明牌局。”
……
兩天後,林初月在城南的香山會所見到了沈砛硯。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主動與他麵對麵單獨接觸。
沈砛硯穿著深灰西裝,依舊是那副冷峻疏離的模樣。看到林初月,他眼底閃過一抹玩味。
“林小姐突然想見我,是想說和解?”他勾唇,“還是——認輸?”
林初月坐下,手指輕扣桌麵:“如果我告訴你,我有你母親沈芳留下的那枚u盤,你信嗎?”
沈砛硯一怔,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你說什麼?”
林初月微微一笑,從包裡取出一個金屬小盒,推到他麵前。
“我在她舊宅的暗格裡找到的,”她慢條斯理道,“她把你和林韻之間的對話錄了很多段,音頻、文本,還有你名下那些影子賬戶的明細。”
沈砛硯眼神驟寒,伸手去拿,被林初月一把按住。
“彆急。”她聲音不緊不慢,“我來找你,不是因為怕了你,是想做個交易。”
沈砛硯半眯著眼:“你想要什麼?”
林初月笑容斂去,直視他:“我要你把林韻交出來。”
空氣瞬間凝固。
“她?”沈砛硯冷笑,“你和她不是姐妹情深?”
“我們之間,早就兩清。”林初月聲音低沉,“你該明白,她已經是棄子。你幫她,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沈砛硯不語,良久,他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倒是越來越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