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西北吹來,帶著初夏不安的躁動。
林初月站在高樓天台,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目光冷冽。
她的手機震動,是陳語瀾發來的短信。
【明天上午九點,沈家信托遺產執行人將到達南城。需要你出席。】
她盯著短信許久,指尖微微用力,將屏幕鎖掉。
她知道,這一步,母親是蓄謀已久的。
而她,已經沒有回頭路。
……
清晨八點半,林初月身著深灰西裝,氣場淩厲地踏入了南城金融大廈三十七層會議室。
會議桌前,坐著五位西裝革履的陌生麵孔。
正中央,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起身迎接:
“林小姐,我是沈家家族信托的管理人張律。”
“今天我們會對您繼承人身份進行核實,並啟動家族信托的轉交流程。”
“另外,沈氏股權目前處於被凍結狀態,部分資產將由您代管,條件是您建立新的運營基金,向信托提交監管方案。”
林初月淡然點頭,語氣不卑不亢:
“我會提交遠景資本的合作框架,並獨立建立家族資產保護基金。”
張律微微一頓:“陳女士希望由她負責主導初期重組。”
林初月輕聲打斷他:
“我拒絕。”
會議室一瞬間陷入沉寂。
張律微蹙眉:“林小姐,這涉及到數十億的動產與股權分配。您確定要與母親分權?”
林初月勾起唇角,目光冷靜:
“我不是來接管她的事業,我是來建立我自己的沈家。”
她轉身看向顧衍川:“準備文件,今天下午就召開新聞發布會。”
張律怔住:“林小姐,這太倉促了。”
“我等了二十多年,不算倉促。”
……
就在林初月與顧衍川步出會議室那一刻,陳語瀾坐在對麵的咖啡廳,望著玻璃窗裡女兒決絕的身影,眸中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終於忍不住了。”
對麵坐著的,是一個麵容沉冷的中年男人。
沈砛硯最早的心腹——戚從言。
“你不是回來扶她?”戚從言低聲。
“我當然是扶她。”陳語瀾抬眼,淡淡道。
“但我不會扶一個不聽話的繼承人。”
“她不聽話,就該交給時間去教育。”
“沈家的權力,不是一句‘自立門戶’就能承接的。”
“她才剛剛入局,不知道真正的代價。”
戚從言冷哼一聲:“你打算怎麼做?”
陳語瀾放下咖啡,慢條斯理地道:
“沈家南區的百億物流線,是她目前能碰到的最大利益。”
“我準備將那條線的真實持有人身份揭露給市場。”
“讓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用‘非法繼承人’身份拿下的。”
戚從言眯起眼:
“你要先毀掉她?”
“不是毀,是剪羽。”
“她必須學會低頭。”
……
下午三點,南城大廈前,記者雲集。
林初月站在燈光聚焦中,身著黑金邊套裝,唇色冷豔,一字一句地宣布:
“從今天開始,‘初望資本’正式成立,獨立於遠景資本運作。”
“該基金將承接沈家家族信托中合法資產,並在監管框架內自主管理。”
“我林初月,作為唯一合法繼承人,公開對沈家負全責。”
她說完,台下一片嘩然。
其中一名記者率先高聲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