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蒙特勒私人醫院。
房間內安靜得隻剩心電儀“滴滴”作響。沈衍禮坐在病床上,身著灰色病號服,骨骼略顯突兀,但一雙眼睛,仍藏著深不見底的城府與威嚴。
病房門被推開,陳語瀾走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剛剛傳真的文件。
“你終於醒了。”
沈衍禮沒回話,隻伸手。
陳語瀾把文件遞上:“鈺源生物已被isa接管,沈瑤已被關押。林初月……贏了這場棋。”
沈衍禮翻開文件,指尖因病而微微顫抖,眼神卻一寸寸恢複往日鋒利。他掃過那份帶著isa紅戳的凍結文件,唇角微挑。
“沈瑤……終究還是太心急。”
“但林初月的反擊,比我想象中更快。”他抬頭看著陳語瀾,“她是沈家的種。”
陳語瀾一愣,“你終於承認她?”
沈衍禮淡淡道:“血緣從不是問題,承不承認,取決於她的價值。”
“現在她值這個價了。”
陳語瀾心裡一沉,卻什麼都沒說。這個男人向來不是一個簡單的“父親”,而是活著的棋局本身。
沈衍禮靠在床頭:“安排視頻,我要和她談一談。”
……
當天下午,華都。
林初月剛從isa大樓走出,手機響起,一串陌生的瑞士區號。
她眯起眼,緩緩接通。
“初月。”
聲音低啞,卻仿佛帶著穿越歲月的壓迫。
她的心臟微微一緊。
“我是沈衍禮。”
空氣像瞬間凝固。
“你還活著。”她聲音平靜,指尖卻微涼。
“遺憾嗎?”沈衍禮輕聲。
“談不上。”林初月抬眸,站在cbd高樓的風中,“隻是多了一個需要算賬的人。”
沈衍禮笑了:“你很像沈芳。”
林初月語氣立刻鋒利:“我不是她。”
“但你在做的事,比她當年更狠。”沈衍禮冷靜,“你布局isa,舍棄林韻,擊碎鈺源,手段、耐力、算計……她若活著,也隻能甘拜下風。”
林初月一字一句:“我是在清除毒瘤,不是在複仇。”
“那你為何拒絕林正國,而接近遠景資本?”
“因為我知道,沈芳的死另有隱情,而你——就是這件事的關鍵。”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傳來一聲歎息。
“沈芳……是自己求死的。”
林初月瞳孔微縮。
“那年她回國,發現你並非她生下的那個‘工具’,你有自己的意識,有掙脫命運的渴望,她就知道,你不是她的成功作品。”
“她失敗了。她用了十八年培養的繼承者,在你身上走偏了。”
“她崩潰了。”
林初月冷笑:“所以你眼裡的母親,就是一個製造‘工具’的失敗者?”
沈衍禮淡淡道:“我是家族的守門人,她是執行者。你若是能理解這些,就知道,這世界從不是講感情的地方。”
林初月閉了閉眼。
“你喚我來,是為了說這些陳詞濫調?”
“不。”沈衍禮語氣忽然一變,帶著某種壓迫力,“我是要告訴你——你的棋,到此為止。”
“你以為isa是真正的終點?初月,我教你一個道理:局外之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你查沈瑤,毀鈺源,鬥林正國,救林韻,掀開沈芳的死因——這一切,終究是在替我清場。”
林初月心口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