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少來這套!”夏國平笑罵,“具體手續和談判,這兩天會有人聯係你。好好乾,彆辜負了...咳咳,彆辜負了我給你爭取的機會!”
“放心吧您呐!保證給您掙臉!”陳宇拍著胸脯保證,雖然對方看不見。
又扯了兩句,陳宇掛了電話,興奮地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
“陸鳴藥業...老子的了...”他搓著手,眼睛亮得嚇人,“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孫惠英那個老妖婆還想威脅我?等老子成了陳總,第一個...”
他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中,絲毫沒有察覺,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而麻煩,正如影隨形。
......
另一邊,黑色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返回淩家的路上。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孫惠英靠在真皮後座上,臉色陰沉地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精心打理的發髻有一絲散亂,泄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夫人,”前排的管家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那個陳宇...似乎比我們想的要難纏一些。”
孫惠英冷哼一聲,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昂貴的皮包:“一個有點運氣的小醫生罷了,懂些旁門左道,就真以為自己能翻天了?不識抬舉的東西!”
她想起陳宇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裡就一陣莫名的煩躁和心悸。那小子,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
“他今天說的話...”管家遲疑地開口,“會不會對您...”
“他敢!”孫惠英猛地拔高聲音,尖利得有些刺耳,“一個無錢無勢的窮小子,拿什麼跟我鬥?我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話雖如此,她交疊的雙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陳宇的出現,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打亂了她全盤的計劃。淩長健那個老不死的,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偏偏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
還有他提到的符水...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孫惠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必須儘快解決掉這個麻煩。要麼讓他徹底閉嘴,要麼...就讓他沒機會再開口。
“老錢,”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恢複平日的雍容,“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半天沒送到?是不是下麵的人又偷懶了?”
管家心裡一緊,知道夫人這是要遷怒了,連忙恭聲回答:“已經催過了,馬上就能送到府上。是我辦事不力,請夫人責罰。”
孫惠英厭煩地擺擺手:“行了,儘快處理好。另外,給我盯緊那個陳宇,我要知道他最近所有的動向,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是,夫人。”管家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又為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醫生捏了把汗。被夫人盯上的人,在金海市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車子駛入淩家氣派的大門,孫惠英臉上所有的不安和狠戾瞬間消失不見,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優雅得體、略帶憂色的淩家女主人。
隻是那雙眼睛裡,深藏著一絲無人察覺的冰冷殺機。
陳宇...咱們走著瞧。
......
陳宇可沒工夫琢磨孫惠英在想什麼。他正興奮地規劃著自己的商業帝國藍圖。
夏國平的電話像一針高濃度腎上腺素,打得他徹底睡不著了。他乾脆打開電腦,搜索一切關於陸鳴藥業的公開信息。
廠房規模、設備清單、主打產品、銷售渠道、員工構成...越看眼睛越亮。
“撿漏!這絕對是撿漏啊!”他激動地拍著桌子,“雖然負債高了點,口碑爛了點,設備老了點...但架子還在!這就是一副快糊了的牌,可到了老子手裡,就能打出同花順!”
他仿佛已經看到,嶄新的“陳氏藥業”招牌掛起來,機器轟鳴,工人忙碌,鈔票像流水一樣湧進他的口袋。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有了產業,就有了地位。
到時候,什麼淩家,什麼孫惠英,還敢像今天這樣敲著他的車窗威脅他?他不去給他們添堵就不錯了!
“第一步,整頓廠紀,把陸鳴那些烏煙瘴氣的親戚心腹全踢出去!”
“第二步,召回所有問題藥品,哪怕砸鍋賣鐵也要重建信譽!”
“第三步,推出新品...對!就用我改良的那些古方!效果絕對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