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涼亭內,洛青嬋穿著一身翠綠色的宮裙,宮裙繡著銀線牡丹,廣袖垂落如流雲。
雪白脖頸間,她戴著一串東珠,在暖陽中投下細碎光影,襯托的少女膚色愈發白皙嬌嫩。
清泉流淌,洗滌人心的琴音撥動,如今已經領悟琴心的寧易,在那聲音中,更是感受到了天道昭昭,人間惶惶。
他此時才是感悟,原來自己的琴藝與青嬋相差這麼多,過去的他不懂琴心,隻聽其音,反而看不出雙方差距。
寧易下意識的放緩腳步,似是不願破壞這幅美景。
但事與願違,他的腳步聲雖輕,但在這琴音裡依然不夠和諧,洛青嬋玉指輕顫,手指離開琴弦。
“師兄,你來了。”
短短一句話,讓寧易若有所思。
他如今修成第六法相境,比洛青嬋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尤其是他剛才走來,沒有抱著任何情緒,心如平湖,理論上洛青嬋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到來。
但偏偏,洛青嬋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來到身後。
這隻能解釋為,不管他的腳步聲在怎麼小,但那腳步聲依然存在,流於自然之中,他就是不和諧的音調。
琴音即天音,洛青嬋剛才撫琴,與天地交融,因此在天地之音裡,聽到了那不和的曲調。
寧易猜測,係統提示的‘至聖琴音’,絕不簡單!
他沉下心神,看向前方那窈窕清麗的少女。
洛青嬋從石凳上站起,緩緩轉身。
那一刹那,寧易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隻見洛青嬋額間點著一塊細小的紅寶石,襯得肌膚賽雪,貴氣高雅。
其黛眉如遠岫含煙,眼尾微挑似有春水蕩漾,一抹櫻唇泛著自然的暈紅,素白指尖在流雲廣袖下,輕搭腰間,美豔不可方物。
過去的洛青嬋在道宗時,總是穿著那一身簡單的祀服,雖讓少女青春靈動,嬌俏可人,卻總是少了那種豔麗。
此時穿上了宮裙禮服,讓少女在靈動中又透著成熟嫵媚,豔光四射。
看到寧易眼中那抹驚豔,洛青嬋嘴角微抿,心下高興。
她被宮裙玉帶束縛的柔軟腰肢扭動,形成柔美弧度,蓮步輕移,走下不高的台階,來到寧易麵前,俏皮道:“師兄,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青嬋哪裡不對麼?”
那俏皮嬌俏的嗓音,讓寧易回過神來,他笑道:“隻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青嬋,讓我一時間有些走神。”
洛青嬋後退一步,兩臂微微張開,在寧易麵前轉了一圈。
宮裝裙擺如盛放的鮮花,廣袖流雲更是飄飄欲仙。
隨著少女停下,裙擺垂落,貼服在她纖長秀白的腿上,她笑問道:“這身衣服漂亮嗎?”
寧易頷首:“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樣盛裝打扮的青嬋,當真是國色天香。”
男人都是顏值動物,雖然過去的洛青嬋素麵朝天時,如那高中生的少女般清澈純粹。
但是身穿禮裙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了。
“那到底是青嬋好看,還是這衣服好看,我怎麼覺得師兄你其實是在誇衣服呢。”
少女嘟起嘴角,略帶嬌嗔。
“都好看,這叫相得益彰,這宮裙穿在彆人身上隻能是一般,唯有穿在青嬋身上,才能襯托你的美貌。”
寧易麵不改色心不跳,張口就來。
“那……師兄你說,是現在的青嬋好看,還是玄女師姐好看呢?”
寧易語氣一窒,你咋的又問這個問題了?
洛青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眼中帶著狡黠:“青嬋隻是在開玩笑,師兄你不要緊張。”
“不,我沒緊張,青嬋莫要說笑!”
寧易挺直腰板,義正言辭。
天命玄女算個屁,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說到她就緊張。
我隻不過就是暫時實力不足,才會讓著那個女人,待我與她同境之時,必讓那個女人,知曉陽在陰上!
洛青嬋抿著唇,她嘴角帶著淺笑來到寧易麵前,素手輕抬,握住了寧易的手。
少女的手帶著幾許冰涼,肌膚細膩綿軟,他就這樣被洛青嬋拉著,走去了涼亭,坐在了涼亭的石凳上。
洛青嬋坐在寧易身旁,她兩手交疊落在大腿處,端莊秀雅,輕聲道:“師兄,青嬋要回帝都了,下次再相見,不是是什麼時候。”
她的語氣悲傷,似那凋零的花瓣,哀婉淒涼。
寧易笑容不變:“待我三月‘刑期’滿,也要前去帝都,到了那時我們不就又見麵了。”
洛青嬋嘴角間的哀婉不再,嗔道:“師兄真是不解風情,這氣氛都不對了。”
寧易道:“青嬋這樣說就不好了,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時,是什麼感覺?”
洛青嬋有些緊張:“是什麼?”
“那時的你總是眉頭緊皺,永遠有著心事,給我的感覺就是那易碎的瓷器,輕輕一碰就會變成滿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