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陽光照在通天大殿內,換來一片光明,也讓這座巍峨的宮殿,更富威嚴。
許有道站在通天大殿中,他凝望著殿內宗門牌匾,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緩緩開口:“你來了。”
“嗯,我來了。”
寧易在許有道身後站定,心下嘀咕,你這是演古龍劇呢?
還好,許有道沒有說出‘你不應該來’,他轉過身來,麵容古樸滄桑,眼神略帶複雜的望著寧易。
“你可知我叫你來是有何事?”
“還請宗主告知。”
“你到還願意喊我一聲宗主。”
“我雖對宗主你的那番決定,要給我種下‘靈印’而怨恨,但我對宗主你的為人,倒也欽佩。”
“你又欽佩我什麼?”
寧易神色猶豫,他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刺激許有道。
許有道語氣淡淡道:“有話就直說吧,我活了一百多年,什麼事沒見過,能修到第八歸一境,還不至於被你幾句話就弄的破防。”
寧易定下心思,說道:“既然宗主這樣說,那我也就直言了,若是我處在宗主這個位置,我的親人被殺,我做不到比宗主更好。”
“我估計會不管不顧,直接將仇人殺死,就算我暫時忍耐,那也是在尋找機會。”
“宗主能放下仇恨,還以平常心待我,這一點我非常佩服。”
許有道言:“我可沒有放下仇恨,隻是逝者已矣,我心中亦是有著其他重要的東西,不能因已經過去無法挽回的事,讓另一件重要的東西受到損失。”
寧易說道:“都是一樣的道理,最起碼我做不到宗主你這樣。”
許有道語氣平靜了許多:“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能讓你放棄生命的追求,不過你能坦然承認這些,倒也不錯。”
寧易笑了一聲:“其實我是個很虛偽的人,我也想要過坦蕩蕩的人生,但人間不允許我這樣做。”
“我是可以讓自己活的坦蕩,但那很可能會讓我失去更多,甚至是失去愛我的人。”
“我沒有那樣的實力讓自己活得問心無愧,如果我有那幾位‘絕聖’的能力,那我必然隨我心意,不必在乎他人想法。”
“我現在沒那個能力,為了活下去,為了活得更好,為了有一天我可以真正坦蕩的活,現在我就必須要虛偽。”
許有道靜靜聽著寧易的話,良久,他卻是露出欣慰表情:“很好,你有這樣的心思我倒是不用擔心你了。”
“這世間,最難是人心,人心叵測,你過去的經曆我不清楚,但在你成長的這幾年,你一直生活在道宗,沒有經曆外界波譎雲詭,我還怕你獨自出去闖蕩,會吃虧上當。”
“但見你能夠學會虛偽的去活,明了在沒有實力時,就要認慫不去逞能,那我也就放心了。”
“你確實是個天驕,不在於你武道修行,而在於你沒經曆過這些,卻懂得如何在這世間苟活。”
寧易沉默,他哪裡是沒經曆過這些,那不過是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他也經曆過爾虞我詐,當過海王,也被多少女人甩過,經曆的多了,就知道什麼時候該妥協,什麼時候該勇往直前。
少年意氣當然好,但有時候少年意氣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自己的父母親人給承受了,那是害了最關心自己的人。
“原來宗主也會擔心我。”
“你現在是我道宗聖子,甚至你很可能是未來的道宗宗主,為了宗門未來,我又為何不擔心你。”
許有道淡淡道:“……你可還對我有怨?”
“自然是有的,我這人小雞肚腸,沒那份大度的心。”
寧易點頭說道。
許有道笑了:“好,既然你還對我有怨,那我給你個機會。”
“十年,我給你十年時間,十年之後你可來找我,我會與你再鬥過一場。”
“若是你贏了,我要受的‘五行之罰’,可由你親自在我身上實施,看著我受苦受難,想來也能讓你心中好受一些。”
“屆時,這宗主之位也可以由你來當,以你悟性天賦,若是‘天衍陽樞’在你手裡,你或許能領悟出更深的陰陽道義。”
頓了下,他又是道:“……你要是還能找到‘地幽陰權’,讓陰陽相合,為宗門做出大貢獻,到時那絕聖神兵給你個人使用又如何。”
“你與懸空寺有仇怨,你若想報仇,就要過了大佛那一關,唯有找到地幽陰權,領悟陰陽大道,你方可能晉升第九境,對懸空寺複仇。”
寧易沉默片刻,說道:“我到覺得這番話,是宗主你的激將法。”
許有道言:“你的心思有的時候不在武道上,我也知以你性格,我越逼迫你,你越反抗。”
“那我就換個方法,對你激將,讓你心思都在武道上,不要浪費了自己天賦。”
“這對你,對宗門都是有利的。”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平常搞的那些玩物喪誌的事,才是真正的大道啊!
不過這話寧易自是不會和許有道說,他微微頷首:“那這份激將,我就接著了,十年之後,說不得宗主你要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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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有道大笑一聲:“若你真能做到,我高興還來不及,跪地求饒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