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易魔掌翻天,以泰山壓頂之勢從天而降,強大的真力鼓動,大地轟鳴塌陷,形成了一道手掌樣的巨大印痕。
圖木爾隻感到自己背脊一沉,猶如背負著一座大山,命令著他彎下腰去。
不過這位北域高手終歸是第七不滅境,性情驕傲,又怎能任由自己彎腰折眉?
他再次發出狂暴的怒哮,方圓十裡內,狂沙漫天,恐怖至極,在其背後亂沙之中,更有一隻凶狠的巨獸法相,在其中隱隱浮現,讓這沙塵更猛。
北域之人的法相大抵皆是如此,不是那些狂凶猛獸,就是可怕的自然天災,也正是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培養出了北域人的性格與武道功法。
此時圖木爾目眥欲裂,眼角餘光看到了驛站廢墟中,隻剩下枯骨的蘇特爾與哈達,他心中悲憤欲絕,就要將麵前這仇人,碎屍萬段!
“你們這些魔道妖孽,怪不得就連大周也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圖木爾咆哮怒吼,他們北域人的確凶殘,狠辣無情,但是比之這些魔道之人的歹毒,他們北域人還是差了一些。
如果說北域人是惡劣的自然環境,養成了殘暴的性格,那麼魔道之人,就是故意誘發人心中的惡,故意變成這樣的陰險歹毒。
圖木爾眼中一狠,不管不顧,就往寧易撲來。
隻不過是個區區法相境,大不了自己硬吃這一神通,也要將這魔道妖人殺死在這裡。
念及此處,圖木爾又是心中一痛,若不是蘇特爾大人被那道宗聖子打成重傷,這個魔道的法相境宗師,又怎麼可能會是蘇特爾大人的對手。
他們北域第一天驕,竟然折在一魔道妖人手裡,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但下一刻,圖木爾心中警覺大起,麵前這魔道妖人,竟然不躲不閃,臉上更是露出嘲諷笑容,他這是信任自己神通強大?
那魔掌擎天,轟在圖木爾身上,這一魔掌並沒有什麼強烈的外在表現,但隻有中了這神通的圖木爾,感受到了其中的恐怖。
無儘的業力、癡妄、執念、怨毒、空虛頃刻襲來,攪亂著圖木爾的念頭,汙染著他的神脈與竅穴,強烈的欲望從心底最深處迸發,讓圖木爾頭腦昏沉,似是隨時要化身為魔。
大驚失色下,這位北域高手一咬舌尖,強行恢複了些許清醒,渾身真力鼓動,就要用純粹的境界差距,來突破這神通的魔性。
然而很快的,圖木爾就是察覺不對,那五欲的魔性非但沒有在他強大的真力爆發下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就仿佛麵前那情欲宗的法相宗師,真力無窮無儘一般。
這是什麼法寶的能力,還是這消失千年的魔道情欲宗的特殊功法?
他猜測不出,隻知自己一位第七境的高人,在真力的積累上,竟然遠比不過一個第六境的宗師!
屋漏偏逢連夜雨,突然,圖木爾感到一股極致深沉的惡意,從四麵八方,從整個帝都撲麵而來。
那來自萬民的惡意,更是刺激的他心中五欲叢生,再也難以控製自己的念頭與身體,真力紊亂,神脈堵塞,讓他一口鮮血噴出,意識昏昏沉沉。
這裡是帝都邊界,但其依然是在帝都的界域,寧易這一式人道九鼎.天人共拜,利用了其被動特性,加持在魔道神通之上,讓這情欲宗的五欲功法,威力倍增!
寧易在帝都範圍內,本就名聲斐然,眾人崇拜,更有大周對北域人天生的厭惡和國仇家恨,萬民的共性在人道神通之下,化為實質,連通九州!
一個人的力量弱小,但是當帝都數以千萬的大周子民力量彙聚在一處時,就算是第七不滅境的高人,亦是無法抗衡,精神崩潰!
見到圖木爾身子搖搖晃晃,猶如喝醉了酒,似是被心魔所擾,赫連九夭這魔道妖女也懂得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
她嬌笑一聲,背後法相天魔妙舞,再次催動圖木爾負麵情緒,魔道四門本就同根同源,遍布人性之惡,這一番功法配合,更是相輔相成。
赫連九夭知自己直麵這北域凶人不是對手,因此之前她一直以守勢為主,種下她千機詭道門的詭異功法,就等著寧易解決了蘇特爾等人後,與她聯手殺掉圖木爾。
此時時機到來,她將之前種下的種子全部引動,隻見圖木爾周身黑霧繚繞,身下的影子都不受控製,化為一道道觸手,往圖木爾身上攀爬而去,啃食著他的血肉。
但第七不滅境的肉身強悍無比,不需任何靈丹妙藥,就可白骨再生。
圖木爾的意識神念被五欲和帝都萬民的恨意吞噬,讓他幾乎要變成活死人,赫連九夭的詭異神通,則是吞噬他外在血肉,讓他蝕骨消亡。
但即使如此,他那被瘋狂吞噬的血肉,也快速再生,似是在與赫連九夭比拚是他恢複的快,還是妖女吞噬的快。
赫連九夭見此,繡眉一皺:“不愧是北域的強者,肉身之強,真是罕見。”
“但你又能堅持多久,終要肉消骨散!”
相比於肉身的疼痛,寧易那魔道與人道兩重神通的精神刺激,讓圖木爾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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