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會繼續進行,林遠山帶著客人品鑒了幾塊開窗料。陳飛小心地運用能力,挑了兩塊價格適中的小料子,一塊五萬,一塊三萬。
"要切開嗎?"林遠山問。
陳飛點頭。第一塊原石切開後,是豆種淺綠,勉強保本。第二塊卻讓他心頭一沉——表皮表現不錯,內部卻是臟裂交織,垮得徹底。
"可惜了。"林遠山拍拍他肩膀,"賭石就是這樣,十賭九輸。"
陳飛勉強笑笑。不應該啊,這塊在他眼中明明有綠光的。難道能力出問題了?
他借口去洗手間,鎖上門後掏出那塊灰石頭。自從獲得能力後,他一直帶著它,像護身符一樣。現在石頭表麵的光澤似乎暗淡了些,內部的綠光也變得微弱。
"怎麼回事..."陳飛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石頭上。
血液瞬間被吸收,石頭內部綠光大盛。與此同時,一陣劇痛從太陽穴炸開,陳飛差點叫出聲。他扶著洗手台,等待疼痛過去。
幾分鐘後,疼痛減輕,他洗了把臉回到茶會。再次看向那些原石時,視野變得異常清晰,綠光強度也恢複了。但這次他注意到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有些石頭的綠光周圍環繞著淡淡的紅暈,尤其是那些他判斷失誤的料子。
"林叔,"他小聲問,"有些原石表皮看著不錯,裡麵卻很差,是怎麼回事?"
"做假皮啊。"林遠山毫不意外,"現在技術高明得很,連老手都會上當。"他指了指陳飛剛才賭垮的那塊,"這種就是典型的人工做皮,裡麵注膠又染色,紫外燈下會現形。"
陳飛恍然大悟。那些紅暈就是造假的特征!他的能力可以識彆,但需要更仔細地觀察。
茶會結束前,林遠山將陳飛拉到一旁:"小陳,我看你眼力不錯,但經驗還淺。有興趣多學學嗎?"
陳飛眼睛一亮:"求之不得!"
"那明天上午來茶舍,我有些基礎知識可以教你。"林遠山意味深長地說,"這行當,光靠眼力可走不遠。"
第二天一早,陳飛準時來到茶舍。林遠山已經泡好茶等著了。
"賭石這一行,有句話叫"一刀窮一刀富"。"林遠山拿出幾塊小原石擺在桌上,"但真正的高手,十刀能有六刀賺。"
他耐心地講解了翡翠原石的基本分類、場口特征、表皮表現等知識,都是陳飛在書本上學不到的實戰經驗。
"最重要的是學會看裂。"林遠山拿起一塊開窗料,"裂決定取料大小和價值。這塊表麵看著不錯,但你看這裡..."他指向一條細微的紋路,"這裂進去了,最多取小掛件,價值減半。"
陳飛聽得入神。這些知識與他的能力結合,才是真正的利器。
"林叔,您這麼懂行為什麼現在隻開茶莊?"陳飛忍不住問。
林遠山的手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十年前,我在緬甸標場賭到一塊帝王綠,價值上億。"他苦笑,"回程被人做了局,石頭被調包,還欠了一屁股債。"
陳飛倒吸一口冷氣:"誰做的局?"
"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內應。"林遠山搖搖頭,"這行當,利益太大,人心太險。我現在隻當中介,不碰大貨,反倒安穩。"
這番話給陳飛敲響警鐘。即使有特殊能力,也未必能在這行全身而退。
中午,張偉打來電話:"查到了!那塊黃沙皮的背景。吳敏登確實是帕敢礦主,但那批貨有問題,聽說混了幾塊假皮子。"
陳飛心頭一緊:"能確定哪塊是真的嗎?"
"不確定,但我表姐說可以幫忙看看。她認識一個緬甸地質專家。"
陳飛立刻聯係蘇沐青,約好下午在茶舍碰頭。林遠山聽說後,主動提出讓吳敏登把石頭帶來重新鑒定。
下午三點,四人圍著那塊黃沙皮原石研究。蘇沐青帶著放大鏡和紫外燈,仔細檢查每一寸表皮。
"這裡有個微小的接縫。"她突然指向原石底部一條幾乎不可見的細線,"可能是做皮的痕跡。"
陳飛集中注意力,發現石頭內部的綠光周圍確實有淡淡紅暈,之前他忽略了這點。
"能確定嗎?"張偉問。
"不能百分百確定,但風險太大。"蘇沐青搖頭,"這種大小的黃沙皮如果是真的,至少值五十萬。五萬美金太便宜了。"
吳敏登在一旁臉色陰沉:"不買就算了,彆說我的貨有問題。"
林遠山打圓場:"吳老板彆介意,年輕人謹慎些好。"
最終,陳飛放棄了這塊原石。雖然可能錯失良機,但總比血本無歸強。
離開茶舍時,林遠山送他們到門口:"小陳,你做得對。賭石第一課——學會放棄。"
回程路上,蘇沐青好奇地問陳飛:"你怎麼看出那塊石頭有問題的?連我都要用儀器才能發現蛛絲馬跡。"
陳飛早有準備:"直覺加上林叔教的知識。表皮過渡不自然,重量也有問題。"
蘇沐青將信將疑,但沒再多問。
當晚,陳飛在出租屋研究那塊灰石頭。自從昨天滴血後,石頭的光澤恢複了一些,但他也付出了代價——頭痛持續到現在,視力偶爾模糊。周明遠說的副作用確實存在。
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對方隻說了一句話:"明天彆去見周明遠,他是趙家的人。"然後立刻掛斷。
陳飛盯著手機,心跳加速。這又是誰?警告是真是假?周明遠和趙天成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想起明天和周明遠的約定,陷入兩難。去,可能落入陷阱;不去,就得不到關於副作用的解藥。
窗外,昆明的夜空烏雲密布,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陳飛感到自己正站在十字路口,每個選擇都可能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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