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祈禱的鐘聲還在回蕩,聚集在一起罷工的翡冷翠工人卻已被十字軍的士兵用鐵棍圈成困獸。
超兩千名警備師團的十字軍士兵將這些還穿著工服的人團團包圍,任何試圖反抗的舉動都會遭到士兵狠毒的抽打,妄想衝破包圍的健壯工人則是會被騎著戰馬的騎警用一次或兩次的策馬衝擊給撞倒在地。
被撞出內傷和斷掉肋骨的男人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哀嚎著。
剩餘的人憤怒的看著這些士兵,喉嚨裡滾出沙啞的呼喊:“我們要麵包,不是贖罪券!”
話音未落,騎警的馬蹄就踏碎了這些人腳邊的請願書,白色紙張的碎片混著汙泥粘在馬靴上。
“你們這些人,在破壞父國!”
“罪同叛國!”
“以聖父彌賽亞之名,降下神賜的福光,驅散這些受魔鬼蠱惑的暴民!哈利路亞!”帶隊鎮壓的警備師團軍官勒馬,冷冷地揚起他的佩劍,銀質十字劍柄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他的身後,上百名騎著軍馬的騎兵和市政廳騎警冷漠的看著惶恐不安的人群,等待衝鋒的命令。
長刀之夜時,這些人是教皇廳推翻樞機會的主力軍,警備第一師團更是第一個打進教廷區的。
現在,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緊握著鐵棍,凶神惡煞的。
他們的對麵,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害怕的女工踉蹌著後退,卻因為擁擠摔倒在地,她看著那些一棍子就能打廢一個人的士兵,終究是忍不住恐懼著哭泣起來,這突然的哭聲打破了僵持的平靜,男人們主動擋在最前麵,哭聲卻被軍官的嗬斥蓋過:“再不退散,視為褻瀆神聖秩序!”
“第一師團的士兵!”
“前進!”
士兵排成密集的線列緩緩逼近。
有人試圖阻止這些士兵的推進,立刻被十字軍的鐵棍砸中肩膀,骨裂的脆響讓人群的騷動瞬間凝固,鮮血順著光滑的石階漫到十字軍士兵的靴底,恰好與他們臂膀上的紅色十字警備隊臂章形成刺目的呼應。
“最後一次警告!”
軍官的聲音冷如寒霜。
“散開!回到崗位工作!”
“否則……”
人群裡突然飛出一隻沾滿油汙的破舊手套,擦過軍官的臉,砸在旁邊的第一師團軍旗上。
油汙在軍官的臉和旗幟上染下了黑色的汙漬,越擦越臟。
“走狗!”
軍官伸手摸了一下臉,白色的手套上,油汙清晰可見。
隨後,他的劍猛地劈下。
第一師團士兵組成的陣列像鋼鐵巨蟒般猛然向前碾壓,工人們的驚呼聲被鐵棍的敲打吞沒。
有人抓起石塊想要反擊,卻被十字軍冷酷無情的鐵棍打斷手腕,一個兩鬢發白的老工人舉著胸口的十字架試圖阻攔殘暴的士兵,卻被軍馬的馬蹄踹倒在石板路上。
罷工的隊伍很快在殘酷的血腥鎮壓下迅速潰散,有人踩著同伴的身體向外拚命逃竄,卻被守在那裡的巡警們用盾牌打倒,撞斷骨骼。
負責鎮壓的翡冷翠軍警沒有動用任何熱武器,但依舊在鎮壓中打死了上百人,打傷近千人。
海勒區也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受傷者的呻吟和十字軍警備第一師團士兵沉重的腳步聲。
軍官收起劍,冷冷看著滿地哀嚎哭喊的人和地上的血跡。
他的任務是驅散暴亂的人群,讓他們不敢再有反抗之心。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長官!這些人怎麼處理?”
士兵指著被控製的人群。
軍官的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把帶頭鬨事的人帶去異端審判局的鐵牢,讓他們在懺悔中明白,質疑彌賽亞神聖秩序的代價。”
“其他人嘛……扣除這個月的配給!每天的工時增加三個小時!如有再犯,關入鐵牢!”
士兵低頭行禮。
軍官沒有對罰的特彆狠,因為他們還需要這些人有力氣工作,去為他們生產炮彈、子彈。
但就是這樣的“略施懲戒”,也足以讓這些人的家庭在饑餓中度過很長一段時間,卻也餓不死。
海勒區在鎮壓的第二天之後就恢複了生產,雖然起到了威懾作用,但並沒有將罷工所引起爆發的問題解決,早就因為前線戰事不順而焦頭爛額的教皇廳隻是簡單粗暴的用暴力處理掉了產生問題的一批人。
工業區的煙囪又冒起了源源不斷的蒸汽和黑煙,但底層工人心中,對所謂彌賽亞神聖秩序的質疑同樣也源源不斷的產生並引起思考。
對於一個政權來說,在麵對外部危機的同時,內部產生這種思考,是極其危險的……
因為這種思考是不可控的。
它無法用暴力消除,也不會因為暴力而屈服,反而會愈發壯大,直到成為燒毀一切的大火。
異端審判局的鐵牢很可怕,它能關住最凶惡的犯人。
但關不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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