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穀主望著東方漸暗的天色,想起秦沐歌離開時懷中熟睡的淨塵,想起明明認真辨認藥草的模樣。她握緊竹杖,杖頭的七星紋與天邊若隱若現的星辰遙相呼應:"銅蠱迷局,該破了。"而此刻的潼關帥府,秦沐歌懷中的淨塵突然放聲大哭,後背的七星紋路光芒大盛,映照著窗外不知何時飄來的銅綠色霧氣。
潼關城頭被夕陽染成暗紅,破碎的“醫”字旗耷拉在箭垛上,殘片隨風撲簌簌地響。秦沐歌倚著斑駁的城磚,手中裂開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裂縫裡滲出的青銅色粉末還帶著餘溫,混著明明塞給她的紫蘇葉,在指間散發出刺鼻的苦澀。
“娘親,爹爹會有事嗎?”明明抱著木劍蹭過來,虎頭帽下的小臉皺成一團。六歲的孩子踮腳去夠母親垂落的發絲,劍柄上纏著的赤芍藥布條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他的琉璃眼盯著東南方,那裡的雲層不知何時聚成詭異的旋渦,邊緣泛著與銅蠱相同的幽綠。
奶娘懷中的淨塵突然劇烈抽搐,小身子弓成蝦米狀。秦沐歌轉身時,正看見孩子吐出一小團青銅色黏液。那黏液落地瞬間竟幻化成振翅欲飛的金蝶,翅尖還掛著晶瑩的血珠。金蝶在空中劃出弧線,朝著皇都方向翩翩而去,翅膀上細密的紋路在暮色中清晰可見——與蕭璟今晨所穿朝服暗紋上的龍鱗,分毫不差。
“是蠱蟲傳信!”秦沐歌的銀針“叮”地彈出,卻在觸及金蝶的刹那失去光澤。她想起蕭璟臨行前說“等我歸來”時,玄甲下藏著的那道舊傷。此刻那傷口的位置,是否也在隱隱作痛?明明突然拽住她的衣角,肉乎乎的手指指向天空:“娘親快看!藥圃的赤芍藥在發光!”城頭藥圃裡,數百株赤芍藥同時揚起花枝,葉片上的星紋與淨塵後背的印記遙相呼應。
更遠處,西城門方向傳來戰馬的嘶鳴,夾雜著士兵驚恐的呼喊:“銅綠色的霧!是銅蠱的毒霧!”“親衛隊集合!”秦沐歌將淨塵緊緊摟在懷中,孩子滾燙的小臉貼著她的脖頸,後背七星紋燙得驚人。她摸出腰間的七星續命針,針尖在暮色中泛起微弱金光,“備馬,帶上所有赤芍藥藥液和驅蟲散。”
“王妃,蕭將軍臨行前叮囑過,讓您守好潼關……”親衛統領抱拳阻攔,話音卻被一聲巨響打斷。城牆西北角轟然坍塌,銅綠色的濃霧中,無數青銅蠱蟲如潮水般湧來。蠱蟲甲殼上的紋路,竟與金蝶翅膀如出一轍。
明明突然舉起木劍,劍尖挑開香囊撒出藥粉:“這些蟲子怕赤芍藥!弟弟教過我的!”六歲的孩子衝進霧氣,奶聲奶氣的呼喊混著驅蟲藥的清香:“爹爹還等著我們救他!”秦沐歌望著兒子小小的背影,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她想起新婚時蕭璟說“你的醫術,我來守護”,此刻卻要用這雙手,劈開重重蠱霧去尋他。“傳令下去,留三百人守城,其餘隨我連夜趕往皇都。”她握緊銀針,看著金蝶消失的方向,“璟哥,等我。”而在皇都皇宮深處,蕭璟被押解著走過長廊。
鐵鏈摩擦地麵的聲響中,他突然感到心口一痛——那裡,秦沐歌繡的赤芍藥荷包正在發燙。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卻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銅鈴輕響,像是藥王穀的風,又像是明明搖晃的銅鈴鐺。
喜歡神醫王妃:重生之帶著娃走天下請大家收藏:()神醫王妃:重生之帶著娃走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