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剛過三響,整條街寂靜得瘮人,唯有更夫的梆子聲在空蕩蕩的巷子裡回蕩。秦沐歌的馬車碾過石板路,車輪發出吱呀的聲響,驚起簷角沉睡的夜梟。明明趴在車窗上,琉璃般的眼睛警惕地盯著街道兩側。月光掠過他肉乎乎的臉頰,在睫毛下投出細小的陰影:"娘親,巡邏的侍衛眼睛會反光。"孩子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想起在潼關見過的銅蠱傀儡,那些泛著青綠色的瞳孔。
秦沐歌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淨塵,孩子呼吸急促,心口的星形印記正泛著微弱的紅光,像是要將繈褓都染透。她伸手摸向腰間的藥囊,指尖觸到昨日明明塞進來的紫蘇葉,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含在舌下。"她將兩片赤芍葉遞給兒子,葉片邊緣還帶著新鮮的鋸齒,"無論看到什麼都彆出聲,赤芍能辟蠱毒。"馬車突然劇烈顛簸,車夫猛地勒住韁繩。馬匹人立而起,發出驚恐的嘶鳴。秦沐歌本能地將孩子護在懷中,銀針已滑入指間。車簾外傳來段明月壓低的嗓音:"右驍衛包圍了太醫署!火把連成一片,起碼有三百人!"
秦沐歌掀開簾子一角,隻見前方火把如長龍蜿蜒,橙紅色的光芒映照著侍衛們冰冷的甲胄。那些人的眼睛在暗處閃爍著詭異的幽光,腳步機械而整齊,正是銅蠱入腦的征兆。她想起老穀主的話:"被銅蠱操控的傀儡,會變成最鋒利的刀。"
"繞道,走永巷。"秦沐歌聲音冷靜,內心卻翻湧如潮。太醫署是蕭璟最可能被關押的地方,如今被重兵包圍,定是有人想毀屍滅跡。她輕撫過淨塵發燙的後背,七星紋路在指尖微微跳動,與遠處若隱若現的銅鈴輕響產生共鳴——那是蕭璟隨身玉佩的聲音,還是陷阱的誘餌?馬車轉向狹窄的永巷,兩側的高牆投下濃重的陰影。
明明突然抓住母親的衣袖:"娘親,我聞到銅腥味!"話音未落,數十道黑影從屋頂躍下,彎刀在月光下泛著藍汪汪的毒光。為首之人掀開麵罩,露出臉上猙獰的紫紋——竟是本該死在藥王穀的溫良!
"秦姑娘,彆來無恙?"溫良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他手中把玩著半塊星紋玉佩,與淨塵懷中的碎片嚴絲合縫,"蕭將軍就在前方等著你們,不過...得先過我這關。"他身後,侍衛們的瞳孔驟然收縮,舉起的彎刀上凝結著銅綠色的黏液。
秦沐歌將淨塵交給奶娘,銀針在指尖旋出寒光。她想起與蕭璟在藥王穀初遇時,他為她擋住毒箭的模樣;想起明明出生那晚,他笨拙地抱著孩子手足無措的樣子。"保護好孩子。"她低聲對段明月說,發間的赤芍藥簪子突然散發出濃鬱的藥香,"今日,誰也彆想攔住我。"永巷中,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而此刻的皇宮深處,蕭璟被鎖在陰冷的地牢裡。他望著牆上斑駁的水漬,想起秦沐歌說過的話:"無論多深的毒,總會有解藥。"地牢外,傳來詭異的銅鈴輕響,與他心口玉佩的震動頻率,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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